覃惟明白这是对方在对自己递橄榄枝,她们做这行的,总能伪装出一种亲切又礼貌的感觉,又带有很强烈目的性。
覃惟自己也是这样,她打了几个字回复:【宋总你好,我最近的确在休假,回来咱们再约。】这个回答很得体。
她往点进去群聊然后又退了出来,分别给顾雯和叶晓航说了这件事,问她们可不可以过来。李东歌内心当然是希望她们来的。
顾雯一句废话都没有,“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叶晓航在南方某个偏远工厂做调研,也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来,“我先买机票,然后找车从这儿去机场,现在就去。”
覃惟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好在没人拒绝。
没过一会儿,叶晓航又打电话给她,语气很着急:“厂里的司机都下班了,找不到车,今晚走不了我怕赶不上飞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覃惟说:“你别着急,赶不上就算了。”
叶晓航都快哭了,“我再想想办法。”
覃惟挂掉了电话。
她早上六点起床赶飞机,到这会儿精神头有些倦怠,下出租车的时候小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两周,她至今没有想好今后的去向。
慢慢走回小区,她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是什么呢?
是突如其来的抑郁情绪,如山体倾倒,朝着她单薄的身体袭来;没有道理,没有预兆,仿佛盛大仪式谢幕过后的空落,虚妄,寂寞。
她感到恐惧,人站在悬崖边即将坠落,对生命无常,对生活失去掌控……嗓子里卡了一万根针,声带也发不出声音。
覃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但无暇在意。
她尝试把自己提起来,把那些沉重消极的东西抖落,不要再拖累自己,但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精疲力尽地坐在石凳上,躯体僵化,仿佛提线木偶。
她眼前的光被遮去,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抬头,看见周珏。
“你怎么在这?”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