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 没事的不用担心。”吴静敏安慰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问夏应了声, 再看看其他家属,尽管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已经习惯但仍免不了担忧。
这顿饺子吃完,言峥他们也还没回来,厨房师傅将冷掉的饺子重新热一下,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吃。天已经暗下来,有外地的家属赶着回去在门口依依不舍告别,郑赞父母边走边念叨着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
平日嘻嘻哈哈的人一一应着,来时父母双手拎得满满当当,回时两手空空。郑赞父母两鬓斑白,饱经沧桑的面容枯瘦,从随身带的塑料袋里拿出钱给郑赞,郑赞说着不要,让他们留着自己用。
“我吃住都在队里,用不到什么钱,你们在家里生活过好点,保重身体,等我休年假就回去看你们。”郑赞还是笑着,但看着父母苍老的面容嘴唇忍不住颤抖,转过头去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
见面时候有多开心分别就有多舍不得,儿子舍不得父母舟车劳顿想让他们在这边住下明天再走,父母舍不得儿子每次辛苦出警得来的工资,想省着,哪怕自己累点也没关系。
叶问夏眼眶跟着发烫,看不得这样的画面。
路灯在地上投下阴影,叶问夏看着揽着父母肩膀慢慢往外走的郑赞,将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找到宋思华。
“指导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宋思华抱着儿子,“你说。”
叶问夏在手机上输入一个地址,“能不能请你通知一下,就说站里体恤家属远道而来辛苦,安排了住宿,可以在这边多住几天。”她说,“费用我个人出,但以站里的名义。”
宋思华很快明白她的用意,“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还不以你的名义。”
叶问夏笑笑,“没事。”
宋思华与吴静敏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宋思华将儿子交给妻子,快步过去传达这个“站里决策”。原本万般不舍的人听到这个通知由不敢相信到质疑,其中有人提出是不是又让言队长破费。
“前一年,言峥也做过同样的事,但站里的队员和家属知道后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破费,这次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言峥再花钱,不然他们就不来了。”吴静敏给她解释,“言峥这人表面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骨子里做事十分温柔周全。”
叶问夏看着在宋思华再三保证下不是由自己和言峥破费下,家属们面上被欣喜取代,激动的上前握宋思华手,感激站里感谢组织。郑赞父母老泪纵横的抹去眼泪,为还能留下来多看儿子一些时间开心,一时间分别的情绪被喜悦替代,忙碌着改回家的票。
叶问夏摸出言峥给自己的那颗糖,拆开喂到嘴里,“以后我帮他做。”
吴静敏转头看她,笑得温柔。
确认好人数和需要的房间,叶问夏给陈子昂打了个电话。
陈子昂正在他自己开的酒吧,重金属的音乐吵得不行,他找了个安静位置接电话,“大小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