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心紧紧捏了捏衣角,压下这口气,瑟缩了一下。
思退无声地跟着跪了下来。
难言的复杂情绪交织在心头,崔元卿默了一下,对丁香和香橼道:“先带你家小姐下去,安置在西南角的桂花苑。”
余老太太接了一句:“你既嫁进来,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姨娘要有姨娘的样子,无事不许到各处晃荡,尤其是这个院子,再有一次,我扒了你的筋!”
这几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充满寒意,程挽心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却不敢露出半点情绪,低低答应了,便随着去了。
余老太太这才骂道:“混账!我一眼没看到,你竟让她住云黛的院子!”
崔元卿张了张口,想解释,但事实已然如此,也是他的错,便没说话,只道:“请祖母责罚。”
“祖母,这里已不是我的院子,任是谁来住,我也没资格生气,刚才我是为了我这两株秧苗,这是我的丫头辛苦种的,由不得别人糟蹋。”
程颂安将她搀到椅子上坐下,接着道,“我叫你祖母,不是为了我曾经是您的孙媳,而是小时候我便这么叫您,这一生我无论再嫁给谁,都还叫您祖母。”
崔元卿眸色一暗,嫁给谁,她已经在考虑嫁给谁了。
余老太太的泪又落下来,哽咽着:“孩子,你若真想好了,祖母不拦你,到时候我再给你准备嫁妆,就当你是我的孙女。”
程颂安点了点头,天色不早,她得尽快赶回山庄去,免得家里那些丫头担心,于是辞别道:“祖母,今日我就先走了,不必送我,我的马车就停在外面。”
她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余老太太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强求,只流着泪依依不舍。
程颂安抱着两株秧苗,快步走了出去。
崔元卿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在她将要上马车的时候开了口,卑微的不像他,他从来不会这么解释:“我急着去渔樵山庄找你,真的没有让她住筠香馆。”
程颂安冷笑一声:“那又怎样?崔大人,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她吃醋吧?”
崔元卿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我既说了帮程挽心嫁给你,就不会因她吃醋,别说我看得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