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卿捂紧胸口,喉头腥甜,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他摇了摇头,扶着床边坐了下来,声音干哑:“与你无关。”
程颂安轻轻笑了笑:“你觉得无关,是因为这些事只是我讲给你听的,你没有经历过,前世,你亲眼见过五姑娘的悲惨,无法面对我,从而冷待了我一辈子。”
崔元卿胸膛中的那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他强自镇定道:“前世之事,你如何得知?”
“崔元卿,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在那夜变了吗?我告诉你。”她缓缓坐起身,再也不怕他知道自己这个秘密,“因为我是从前世而来的,我本死了,却在新婚前一夜重新活了过来。”
崔元卿慌乱地离的近了些,为她掖了掖被角,打断她继续说话:“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云黛,你不是累了吗?好好睡一觉。”
程颂安充耳不闻,幽幽道:“那不是梦,而是我与你经历过的一世。”
“那一世,薛庭蓉从未暴露过伪装,她以挽心的身份给我下了多年毒药,残害我的身体;而你,我的丈夫,冷待了我一世,摧残了我的心。十年,整整十年,我每一日都活得生不如死,最后我终于解脱在你娶薛庭蓉的第二日。”
崔元卿从未觉得如此害怕过,他想捂住耳朵,可她的话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印证着他的那个梦。
程颂安笑了笑,眼泪落下来:“好累啊,崔元卿,这个四四方方的牢,我前世坐了十年,今生怎么又背叛自己,重新进来了呢?”
“我若不再爱你,那也不用为薛庭蕴感到愧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我欠她的。”
“云黛,你累了,开始怪力乱神了,我读圣贤书这么多年,自然是一点也不信的。”崔元卿错开目光,不与她对视,“你好好睡一觉,等明日,我带你入宫。”
程颂安以为他会震惊,但没想到他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心中逐渐明白,他是信的,只是在逃避。
她定了定道:“崔元卿,我重生之后,改变了很多事,我母亲和姨娘本应在三年后被薛庭蓉害死,而祖母本该在前几日清明雨中摔一跤,不出一年而亡的,这些事,我无法再证明了。但是天灾我改变不了,比如豫皖两省旱灾和江南的涝灾,都应验了,不是么?”
崔元卿提高声音:“早说了,冬日无雪,来年必旱,这也不难推测。”
“那我要说,十日后,有五星连珠之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