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三人相视一笑,随明战进了他的大帐,简单说了彼此五年来的生活,大部分都是程颂安在说,明战默默听着,一如当年,他在她身旁总是默默出神。
很多事他都从玄武的密信上知道了,但听她亲自说出口,还是觉得温馨快乐。
他虽沉默,程颂安却知道他近来的烦恼,嘴角带了些狡黠的笑:“陆轻山那小子,这几年愈发不像话,你放心,他会乖乖给你送来粮草。”
明战笑了笑:“你来了,他自然会给我几分薄面。”
程颂安摇摇头,丝毫不在意当年与陆轻山那些事儿,笑道:“不是我,是你家玉儿,我来之前悄悄给王妃传了消息,说西北有那人的消息。”
明战对段珠玉跟思退之事虽不甚了解,也模模糊糊听过,他得到的消息是,程颂安离京那年,思退也消失了,而后崔元卿又跟襄王一力促成段珠玉与陆轻山的婚事,导致他二人成了一对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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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微蹙:“玉儿跟陆将军,哎,她来了,只怕……”
程颂安神秘一笑:“你就坐等着应陆轻山一声舅舅便是。”
明战旋即放松不少,程颂安既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他暂时放下这些烦事,叫人端上来几盘水果,一一为程颂安介绍:“这个是天体山人参果,这些是敦煌的杏儿,那个是兰州蜜瓜……”
程颂安忽然觉得心头酸涩,他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放弃等她来西北吃果子,她捡了一只杏儿,只咬了一口,眼泪便跟着掉下来。
玄武跟着吃了一只,懒懒道:“休戎,我所言不虚吧,这个大小姐都做母亲了,还这样古怪任性,吃个果子不合口味也要哭一场。”
明战轻声一笑:“怎么不带你的小风筝来西北放一放?”
程颂安迅速抹了眼泪:“她过些天就来。”
“我看未必,”玄武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朱雀的信,昨夜到的,小风筝被崔大人截下了。”
程颂安刚把蜜瓜放嘴里,差点呛到,边咳嗽边拿了纸条看:“你怎么不早说?”
玄武耸耸肩:“早说有什么用,昨夜我们已经快到这里,难道还要转回京城?”
明战有些歉意:“你能来赴约,我此生已无憾,军中不便,你们不宜久留,还是赶快回京吧。”
程颂安皱了皱鼻子,玄武说的倒也没错,眼下还是这边更重要,她满不在乎摆摆手:“少拿军规来说事儿,这里屯田戍边,将士可有不少在这儿安家的,我们在这儿有什么不便的。”
“再说,崔元卿能拿一个孩子如何?”
明战张了张口,被帐外秦刚的声音打断:“将军,朝中派来总督军务的王少保,车马已在十里之内。”
王少保?
程颂安一时有些迷茫地望向明战。
明战解释道,他将戎狄二王子跟柔然想要结交之事上了折子,朝中便加封兵部尚书王叔勉为少保,遣来西北总督军务。
秦刚进来又加了一句:“都说王尚书为人严谨,我看未必,来军中还带了家眷,而且还有个女娃娃,岂不胡闹?”
明战微感诧异,可玄武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程颂安。
程颂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朝玄武白了一眼:“你,记住了,是小风筝的生父。”
玄武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就不该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