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铜钱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面前的几十只布鞋纷纷调转方向,快速离开,只有荣秋还愣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小块地方。
本能促使他弯曲膝盖,但眼前的几个大字却幻化出几只大手,将其死死拖住。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
最终,他跪倒在那杆大笔下,熬过了下一个冬天。
再后来,他发现笔的主人姓贾,其子名叫贾儒,现在一处红墙碧瓦的院子里读书,学的也是这笔走龙蛇的功夫。
而教授他的,正是书信中除了陈廷常以外的那个名字,陈廷远。
来年开春,荣秋辞了那根大毛笔,带着自己的小毛笔,迈步走进威武侯府中。
一个修长的身子挡在其面前,强大的威压迫使其双膝跪倒,将怀里的书信双手奉上。
“廷常……”
修长的身子只回了这两个字,之后便甩袖离开。
自那之后的两个月里,荣秋每日都来到这个院内,与一个名叫贾儒的小胖子一同学习写字,课余之时,两人还要一起加学经典古籍。
“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应试科举,报效朝廷!”
然而,两个月后的一场春闱,贾儒金榜得中,荣秋却名落孙山。
当天,他悻悻回府,刚好撞见贾家父子登门拜谢,两人一齐抬着一块金匾,上写四个大字。
德育杏坛。
牌匾的金光闪动,晃过他阴云密布的心灵。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促使其转身离去。
回来的路上,他也买了礼物,是一张宣纸,像初雪一样洁白。
但白色的宣纸,怎比黄色的金子,残衣破鞋那里学来的字句,哪能好过红砖碧瓦内的笔迹。
当晚,他重新回到府内,准备收拾行李离开,正欲开门,刚好与贾氏父子装了个满怀。
对面两人面色通红,酒气熏天,嘴里含糊不清,只能听出些许对白。
“爹……这东西,嗝,人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