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脱下来的衣服还散落在地面, 眼镜也不知道随手扔哪儿了。
他先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映照着身后的浴缸区域。
他的视线模模糊糊, 依稀分辨出挂在浴缸边缘的浅色物件是缪蓝的一件内衣。
他亲手脱下来的。
后来他还亲手给她穿上一件。
脑子里闪回高清画面。
贺京桐猛地被口里的牙膏沫呛了一下, 竟然咽下去不少, 回过神来赶紧吐掉漱口。
什么难用的牙膏?他要连同枕头一起换掉。
洗漱完,他循着昨晚的路径, 把各处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收拾好,却独独找不到自己的眼镜。
手机也快没电, 他及时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吩咐除了衣服外,记得帮他带一副眼镜过来。
贺京桐下楼去找缪蓝,结果她也跟失踪了似的遍寻不见。
拨出去的电话铃声从楼上某个房间传出来。
推开房门, 里面一片清冷,早上室外气温只有五六度, 这间房居然有一扇窗户处于半开状态。
窗边的软榻上, 躺着睡得正香的缪蓝。
怪不得浴缸上的内衣一直挂那儿没被收走。
她压根儿没醒。
贺京桐走近, 把窗户关上。
搞不明白,她是半夜又跑到书房工作了?
她蜷着身体, 只盖了一张羊毛薄毯。幸亏家里的暖气给力,要不然早被冷风吹透了。
贺京桐俯下身来,唤了她两声,“你不在床上睡,跑这儿来赖床?”
被叫的人一丝反应都没有。
状态明显不对劲。
她不是没睡醒,好像是昏过去了。
贺京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热得发烫。
她在发烧。
“缪蓝。”他坐到软榻旁,将人捞起来。
视线离得近才看清楚,她脸上的红不正常,嘴上也干得起皮。
不知道烧了多久。
缪蓝迷迷糊糊有了反应,眼睛半睁看到人,“贺京桐……?你怎么在这儿?”
烧傻了吧。
他不在这儿在哪儿。
贺京桐把人抱回卧室放到床上,问她家里医药箱在哪儿也说不清楚。
他没戴眼镜也跟个半瞎似的,找了半天才在楼下某个储物柜里发现药箱的存在。
又接了杯水上楼,缪蓝喝了两口,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