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告:“没有这个小名。”
缪蓝好笑:“知道了拽哥,不可以叠字叫你。”
“……”
黑色的宾利驶进郁金堂八栋,缪蓝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具体是哪儿,一时想明白。
明明是她的家,无端让她觉得陌生。
从车库出来,要先把雪猫安置好,便绕到庭院去。
缪蓝走着走着停下脚步,终于知道不对劲在哪儿。
一路上视线被大面积的冷白雪色占据,到了家,那抹白毫无征兆地不见了。
不止地面上,连草木枝叶上落的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户外桌椅上、照明灯上、合拢的遮阳伞褶皱上、两个汉白玉莲花缸的缸沿,一切能存住雪的犄角旮旯,全部被清扫干净。
……好像北宁这场下了一天一夜的初雪从未光临过此地。
缪蓝震惊得在原地转了一圈,目下所及无一丝雪迹,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
“家里的雪呢……”
明明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贺京桐抱着保温箱站在她身侧,不动声色随着她环视四周,将她脸上的难以置信收入眼底。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干的。
上午偶然看到她去医院找顾俊语,他当时不痛快,开车带霍嘉树回老宅的路上,一上头便打电话回郁金堂,让阿姨把别墅的积雪全铲了。
他原话是:“家里一点雪都不要留。”
她不是喜欢雪吗。
让她回家没的看。
后来在老宅见了面,她解释过,他给她堆雪猫,两人又吃了饭,他便也忘了这茬。
现在亲眼见到仿佛从没落过雪的别墅……
只能说,阿姨打扫得真干净。
贺京桐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何为心虚,微微仰头指天:“出太阳,雪化了。”
缪蓝:“化了?”
谁能信?
不过半天的工夫,整个北宁的雪都还没化,就他们家里的化了。
八栋是有什么结界吗?太阳公公集中火力照,一出这个范围就失效了。
别太离谱了这位始作俑者。
缪蓝试图从贺京桐的表情上寻找蛛丝马迹,奈何他完全不露一丝破绽。
她纳闷:“家里的雪怎么得罪你了?”
“跟我没有关系。”他平静得甚至不使用反问句,看起来当真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