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持点歌,我没嘉树那么熟练。”他继续作谦虚的声明,“只能弹我以前练习过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反正这歌挺好听的。”
两个人半侧着身相对而坐。
贺京桐一条腿支在地上,微微弓背抱着吉他,身上穿的是他洗完澡换上的深色背心和短裤,额发耷拉下来,一切都很随性的样子。
可弹琴他是认真的。
脑袋低垂,视线随着指尖在吉他上流转。
那双修长的手不仅适合弹钢琴,按在吉他的琴弦上,也是一种极致的美学享受。
找到熟悉的节奏和感觉后,范儿起得很快。
前奏过后,人声接上。
……
Hey up! Hey up!
I’m talking about a rising girl.
Hey up! Hey up!
I’m talking about a rising girl.
……
说封麦的人,唱得投入。
一把低沉清澈的嗓音,和着轻快的琴音,一点一点分解掉她的难过。
她是rising girl,人生和此刻的心情都不可以down。
他随便弹的曲子,足够好听,也足够有意义。
他抱以自信的每一项技能,从来都不是吹牛。
一首歌不过两三分钟,和他四目相接的某些瞬间,足以被铭记成永恒。
最后一个音落下,房间内余音还在绕。
缪蓝意犹未尽,情绪甚至因此回落:“没有了吗?”
贺京桐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确认她被哄好的同时,他微微昂头,得意的样子不收,“再来你得加钱了。”
“随你开。”
“等着,”他打了个响指,自信道,“还有。”
还有的不是新弹一曲,是他的连招。
贺京桐把吉他放下,从口袋里摸出邻居送的那个打火机。
轻轻一擦,小簇的火苗亮起,被他用手拢住,小心送到她面前。
“新年愿望,给你单独许,我保你实现那种。”
他还很大度:“可以没有我,只许你妹妹有关的。”
很高兴的时刻,缪蓝没预料到自己鼻子会酸一下。
同样,他说他谈恋爱天赋异禀,行动一次次证明,这也不是自夸。
他真的很会。
缪蓝吸吸鼻子,转瞬平复好。
少爷想让她开心的。
“新年愿望没有数量限制吧?我其实可以许两个的。”她比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