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先前等不及把她压到沙发上, 看到随手丢在上面的眼镜碍事,一把拂下去的时候阵亡的。
……跟他上床, 真的挺费眼镜的。
贺京桐试图将就将就, 把眼镜戴上,结果用手机摄像头一照,只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
他走到床头抽出两张纸巾把碎的那半包好, 眼镜魂归垃圾桶。
“喵总再送我一对儿蓝眼珠子吧。”
“哪还有时间?饭你都吃不上。”缪蓝无奈又懊恼,“全都耽误了。”
“纠正你一点。”他帮她把行李箱关上拎起来,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没有耽误一说。”
“话非常好听, 但是少爷,我们真的快赶不上飞机了。”
她的机票已经改签了, 这个点儿之后,丰塘到北宁只有一趟航班,错过了会很麻烦。
“回不了家的话,你在这儿没有衣服穿。”缪蓝拍拍他的脸,可怜道,“我没有钱给你买新衣服的。”
“……”
所以他们家现在已经穷得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了。
“钱呢?”
“你成天要这要那,都败光了。”
他确实败了。
她挺能编。
就是不爱给他花钱对吧。
“……赶紧回家吧。”
贺京桐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两人下楼,缪蓝全程带着他走。
他戴隐形和完全不戴眼镜,看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就是他平时的气质,在工作和生活场合或许有差异,但感觉是统一的:骄傲的聪明相。
而后者,因为想看清东西,他会本能地眯起眼,一下子拉低了健康和智商水平。
好像谁都能把他拐走。
缪蓝有些好奇他不戴眼镜的视力情况,比了个OK给他,“这是几?”
贺京桐:“……”
他面无表情,“我是近视,不是瞎了。”
“哦。”她真的没概念嘛。
她又指着电梯显示屏问:“上面亮着的数字你能看清吗?”
字挺小,是有点难度,他试了一下,“眯着眼可以。”
“我听过一种说法,你们近视眼不戴眼镜,几米之外男女不分,是真的吗?”
“何止男女,人畜都不分了。”贺京桐故意往夸张了说,“所以要牵好我,知道吗?”
“不考虑做近视手术吗?技术很成熟了吧。我听——”
她骤然停顿,贺京桐就知道不对劲,“你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