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报复”行为实际上留了太多余地,但偏偏能打击到他。
原因只有一个,他自愿的。
缪蓝想明白这一点,不免又疑惑起来:他为什么会自愿。
他明明气性比她大。
下了电梯后,贺京桐带缪蓝直接上了车,让司机开回郁金堂。
“我饭还没吃完呢……”
“你早就吃饱了。”
密闭的空间内,他凑近闻到明显的红酒味,跟她身上自带的香气混合以后,更加醉人。
他问:“喝了多少?”
“没多少。”
她酒量一直不错,刚才喝的量完全在承受范围内。会稍微放飞自我一些,但远不到醉的程度。
但被他一问,莫名心虚,答话的声音自发放低。
喝都喝了,贺京桐也不能让她再吐出来。
只能发挥最后的价值——被他抱着多闻闻。
缪蓝不愿意,推着他:“贺京桐,你是不是诓我的?”
说好的道歉,实际上是把她骗出来的借口?
“别急,等我酝酿酝酿。我们迟早会和好,提前给我抱一下。”
少爷估计没怎么跟人道过歉,酝酿了一路也没结果,只抱着她不撒手。
闭上眼睛安安静静,跟睡着了似的。
缪蓝看着他的脸,想到于微婉曾经的话,长得帅的显著好处之一:生气的时候多看两眼,看着看着也许就消气了。
……还真是至理名言。
朦朦胧胧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也不需要什么道歉。
心照不宣翻篇算了。
车开到梧桐大道某个路口,贺京桐让司机停下,他跟缪蓝下车,在外面走一走。
“吹吹风,给你醒酒。”
“我真没喝多。”
“建议你闻闻自己。”
“……”
她以后不喝了行吧。不够他借题发挥的。
立春过后,气温显著提高,今天阳光不足,温度倒是适合在外散散步。
时令变化,梧桐大道的景色风光也跟着变,冬天的灰白调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绿意和生机。
虽还没抽芽长叶子,精神面貌是在向春天靠拢了。
一码归一码。缪蓝谨记上次走散的教训,就算梧桐大道人不多,也牢牢牵着他。
“蓝蓝,对不起。”两人慢慢地走着,缪蓝快将道歉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的时候,贺京桐正式开口了。
只是高昂的语调不太符合道歉的感觉,听起来更像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