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桐青春期以后就很少这么叠字称呼父亲了,当下脱口而出,嘲讽意味十足,“您甭白费工夫了。看看您自己,也五十好几的人了,早些年干嘛去了?我妈早就抛弃情情爱爱那一套了。”
何止情情爱爱,她连他这个儿子都不太关心。
更别说他爸这个前夫了。
缪蓝听得不是滋味儿,心想这也是能说的吗?
贺维君不会生气吧?生气了不会当场发火吧?发火了她不会被殃及吧……?
越想越虚。
贺京桐就非得嘴欠说那两句话吗!
贺维君步子迈开,行走起来气势拉满,完全没有因为儿子的话而掉价。
很快便把他们甩到身后。
缪蓝暗暗竖起大拇指:“爸爸真有范儿……”
根本都不搭理他们。
两个人进了剧院的演出大厅,先去后台跟霍清歌打了个招呼。
贺京桐照例捧来一束百合花,以前卡片上落款只有他自己,这会儿缪蓝的名字跟他并排。
在花店的时候,他亲手写下的。
花送到霍清歌的手上,“妈,演出顺利。”
霍清歌很高兴:“你把蓝蓝都带来了,你妈我绝对超水平发挥。”
“悠着点儿,您这水平再超了,还给不给别人活路?”
“你也悠着点儿,我要飘了。”
“霍老师踏实着呢。”
缪蓝看着母子俩说笑的场面,忽然有些想自己的妈妈。
她轻轻叫一声:“妈妈。”
久违的称呼,是在喊霍清歌,又像是隔空喊另一个人。
霍清歌拉着缪蓝的手,亲亲热热地关心。她们之间的联结,除了贺京桐,还有她妈妈纪含湘。
“今天这场是怀旧主题的,有两首纪念友谊的曲子,蓝蓝,你妈妈含湘,以前跟我合奏过。一会儿弹给你听。”
缪蓝感激地收下这份心意:“谢谢您。”
贺京桐问道:“妈,嘉树今天没来?”
一般霍清歌的演奏会都会带着他当演出嘉宾,既是煅炼也是亮相。
但是年前霍嘉树跟母亲的观念产生冲突,至今还没解决。
他发了一通脾气,俗称翅膀硬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不愿再借着母亲的名头顺风顺水地过,非要靠自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