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虽然经常外出工作甚至熬夜,但想睡的时候还是能随时睡着的,要说这样睡不好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家伙是真的很担心我。那时候,她的心中产生了这个想法。
……虽然在那之后,她还是毫无悬念地遭受到云雀的责罚了。
因为她的隐瞒,因为她的鲁莽,因为她各种愚蠢的行为,但那些都是她的意料之内。
不过之后云雀也开车带她到妇产科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做了一次检查,第一次看着云雀乖乖地坐在与医生谈话的房间内听医生的叮嘱,第一次从旁边看见云雀专注倾听又认真的样子,知岁也真正感觉到——
——这家伙和我一样期待着这个孩子。
从小到大,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云雀进医院,她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光顾医院,但和云雀一起主动走进医院,一起乖乖地听医生说话还是第一次。
因为以前,不论是她还是云雀也是不会特意去留心医生说话的人,两人都爱乱来,就这样为了她腹中的小生命,两个性格乖张的人这样像个寻常父母般坐下听话,接受检查,实在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这家伙和我要当父母了——这个想法,也像电影情节般出现在她的心里。
——她以为自己不可能像是网络上看见的那些白人家庭喜得孩子的视频那般雀跃,高喊着“我要当妈了”……但那个瞬间,就在云雀陪着她坐在医生面前的那个瞬间,她一剎感到了那有点不真实的喜悦。
……所以,在那之后,即使她被云雀禁止着做各种事情,被逼着改变,甚至不甘心于“只有我一个人要改变”而想要对云雀各种发火耍脾气,最后还是因为那天云雀虚心听医生说话的画面消气下来。
这家伙把我看待成亲人,他在努力地关心着我——她明白着这一点,所以愿意像他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一般,也尽量配合一切能让他觉得安心的请求。
就这么一点点点点吧,在这些互相迁就与感觉产生的瞬间,她感觉到了甜蜜。
然后,就在这不习惯与习惯之间,知岁也渐渐来到了怀孕后期。
……
怀孕八个月。
“……”知岁默不作声地揉着后腰,又叹了口气。
——要说怀孕中最为不便的,就是腰部和脚久站了就会酸,双腿还会水肿,状态不好的日子简直痛得一批。
就算她经常会做点伸展运动,也就算她在彭格列里算得上是战斗力,带着孩子她也成了个普通的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