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微面无表情的盯了过去,张皮特抬头望天。
“那太好了!人我们就先领走了,张医生准备妥当后就上门来吧,需要我们准备的尽管告诉管家。”
“好,您慢走。”
张皮特倚着门,面带微笑的和许微微挥手告别。
结核病的致死率并不高,治疗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定时吃药、输液。虽然治疗周期长了点,但总的来说并不算什么疑难杂症,许微微的心态还是乐观的。
张皮特也一样,每个人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可变数往往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来年三月,寒假已经过完,学生们也都陆陆续续返校入学了。菲恩看着窗台上一株铃铛状的白色小花,手指来回摩梭着花盆的边缘。
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把它端了起来,走出去没两步又折回来,把它放回原处。
晚饭时间依旧只有他和母亲二人出现在饭桌上。菲恩向来不是会主动发起话题的人,除非是和学校相关的正经事,今天却一反常态说了几句不相干的。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西福斯家?塞莉薇儿的病还没好吗?照顾那盆花很麻烦。”
伍法德太太抬头,儿子正低头咀嚼着食物,仿佛刚刚那些话并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般。
“我就说让你挑个首饰之类的,你非要把那棵草挖回来,麻烦也是你自己找的。妈妈都觉得丢人,第一次见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贺礼……要不是妈妈和你蒂娜阿姨关系好,送这个出去肯定会被误会的……”
伍法德太太说了半天没说到点上,问的问题一个也没回答,菲恩食指在筷子上扣了几下。
“嫌麻烦你把它拿学校,转交给凯恩,让他帮忙捎回去呗,还有妈妈准备的也一起。有花匠照看着,应该能健健康康活到薇儿回来,野草都好养活……”
菲恩没心思去辩驳“野草”的问题,而是迅速抓住了一个关键点,抬头问道:“‘回来’?她现在不在家吗?”
“嗯,离家有一阵了,大概是上个月中旬吧……这个病应该有点难缠,送出去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送哪了?”
“不知道呢,别人的隐私,又不是什么好事,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伍法德太太说着叹了口气,“这孩子说起来多灾多难的,也是可怜。我原先还想让她做我们家媳妇,现在看来还是先别想那么早了。”
菲恩心里倏的窜起一团火,教养却让他没法对母亲发出来。只能放下筷子,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就离开了餐厅。
伍法德太太话出口后就后悔了,转头朝着儿子大喊:“妈妈可没有咒别人的意思!出去你可别乱说啊!尤其是当着你西福斯阿姨的面,听到了没——”
回答她的是菲恩默不作声的背影。
“唉~!我怎么能这样想……”伍法德太太十指插进蓬松的波浪卷头发里挠了挠,表情十分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