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说身体仍有暗疾没有恢复，说了显得矫情，他向来不是这种人。

苍茫夜幕，晚风吹来。

轻轻抚动莫百川那稀疏的发丝。

林言突然心有感触。

是呀，莫校长年纪的确不小了...

莫校长由于实力强大，容貌上看起来并不是多么苍老，仍是老当益壮，鹤发童颜的模样。

但真实年龄真的已经很大了。

毕竟他可曾经是人类的顶梁柱之一...

英雄终究还是要落幕。

“莫校长，如果你可以长生不老的话，你会做什么？”林言突然开口问道。

“哈，长生不老？这个怎么可能，也许突破了十一阶上限以后，能够做到这一步，但现在可不行...”莫百川笑了笑，有些感慨地说道。

曾几何时，更强的实力也是他的人生目标之一。

但他目前距离这个目标还差得很远，而且因为身体有暗疾的原因，实力已经基本上不可能再突破了。

就算身体恢复，寿元也不足以支撑他到更高的等级......

这才是最大的硬伤，除非奇迹再现.....

“如果真的可以呢？”林言神情不变，依旧问道。

“如果真的可以......”莫百川微微沉默，旋即微微一笑，说道：

“那我也许会一直守护在临安一中吧，最好还能看到你小子登临绝巅，将异族彻底击溃。”

“到时候我就可以逢人就说，你小子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让老头子我也好好炫耀一把，沾沾你的光，那我就真的满足了，可惜啊.......”

莫百川嘴角含笑，目光凝视虚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画面。

“你会的，相信我。”林言表情极为认真地说道。

莫百川看向林言，看着少年的那认真的眼神，不知怎的，他内心有些触动，浑浊的眼睛隐隐湿润。

“好，我相信你。”

莫百川点点头，也很认真地说道。

林言没有再说什么。

他现在还无法做到，但是林言相信，他一定可以垂钓到马符咒和狗符咒。

“对了，你小子打电话说，发现了黑魔堂据点，在哪里呢？”莫百川突然想起了什么，极目张望一眼，好奇地说道。

林言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遭了，跟我走。”

“怎么了？”莫百川语气不解。

“刚才那个红裙女子可能会去那个地方，那里还有人在。”林言快速说道。

莫百川神情一变。

“快，上车。”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车座。

林言本想唤出骨翼，见状动作一顿，随后眼神古怪地坐了上去。

莫百川一蹬脚蹬，随后单车面前出现一个透明门户。

林言和莫百川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工厂内。

那间厂房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地上还有十数具姿态扭曲的，仿佛血球一般的灰衣工人。

这些黑魔教徒在失去所有的力量后，便脱离了魔物的状态。

恢复了之前那副丑陋的模样。

同样散落在地面的，还有那些被切割成碎片的残肢碎体。

“哥哥，这些人.....真的好可怜...”

方小莹娇小的身影站在工厂内，看着地上的残肢碎体，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和哽咽。

她觉得自己的遭遇和这些人相比，简直就是太过幸运了。

方宇双手握拳，嘴唇紧紧抿住，沉默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