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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将柳烟儿拉到一旁,耐心地给她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到了晚上,夫妻俩商量着出去教书和卖小绣品来维持生计,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县令将柳家的所有财产交给了柳叶儿,柳叶儿又转交给了李艳。李艳手握房契地契、三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对柳存仁说:“存仁,这是柳家的全部财产,理应归你所有,你收着吧。”柳存仁却答道:“这些东西我不想要了,军中军饷不足,就充做军饷吧。”李艳叹息道:“柳家一家人全靠你养着,家产也该归你所有,军中也没有私产充公的道理。”柳存仁坚定地说:“他们家的东西,我不想要,看了就生气。”李艳无奈道:“好吧,那就做军饷吧。”柳存仁搂住李艳,感激地说:“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有你在此生足矣。”李艳笑道:“是韩玉玲救了你,我不过捡了个现成。”柳存仁黯然道:“她到底还是甩了我。”李艳哼了一声:“不许你想她。”柳存仁笑了笑,“好,我不想,你把这些东西给了大将军。”
花氏大声喝道:“柳俞氏,快起来做事,别想偷懒。”俞氏气愤地反驳:“我可是你婆婆,现在我落魄了,你连一声娘都不叫了吗?我要告你不孝。”花氏阴阳怪气地回答:“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个罪犯,我是看管你的。我没把你饿死就已经是仁慈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让我们都被连累了。”
听到这话,俞氏心里不禁有些懊悔。如果以前对柳存仁和柳叶儿好一点,或许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柳存仁可比柳存忠和柳存义孝顺多了。如果当时把那一百两银子给他,至少也比充公好啊,怎么也有个人情在。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花氏心中懊悔不已,若当初与柳存仁、柳叶儿打好关系,如今何愁吃香喝辣。如今被人家甩掉,还甩了一个大包袱,却又无法摆脱。二人各自想着心事,柳叶儿慢慢走了进来。俞氏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哭诉道:“叶儿呀,你可来了。你看看她干的这些事,哪里像个媳妇的样子?什么家务活都推给我干,不干就没饭吃。更别说我还是她的婆婆,她连个娘也不叫。哪有这样的媳妇呀?”花氏也不阻拦她,人家恨你呢,怎么会帮你出头。
柳叶儿笑着说道:“人呐,只有多劳动才有力量,有了力量身体才能健壮,身体健壮才能长寿。”花氏点头赞同:“叶儿说得真对。”俞氏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直冒到脚底。
柳叶儿在心中暗想,直接要她的命太简单了。留下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这样更好。这才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也得让你尝尝被虐待的滋味。俞氏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对象,但却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此刻,她非常希望柳存兰能来,即使不帮忙,能听她诉苦也好。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柳存兰再也没有出现,直到她去世也未曾见面。
柳叶儿静静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中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慢慢品尝。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品味着糕点之外的滋味。而一旁的俞氏则是满眼的渴望,口水在嘴角打转,但他的饥饿感却被花氏的严格规矩所压制。
俞氏昨日跟随柳存忠匆匆安顿,晚饭也只是随意应付,夜里的将就更是让她感到空虚。清早,花氏毫不留情地指派他整理房间,若完不成任务,便无饭可吃。俞氏只好默默承受,辛勤劳作,却也是又累又饿。
俞氏饥肠辘辘,眼睁睁地看着柳叶儿品味美食,心中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动。她深知柳叶儿武艺高强,不敢轻举妄动。然而,柳叶儿似乎故意挑衅,吃完一块精致的糕点后,又拿出一块,轻描淡写地掰成两半,扔在了地上,仿佛在嘲笑俞氏的无能与饥饿。
俞氏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屈辱与饥饿相互交织,难以言表。尽管身体的疲惫和强烈的饥饿让她几乎忘却了尊严,但她还是迅速地捡起了掉落的糕点,急匆匆地两三口吞进了肚子。
柳叶儿嘴角挂着微笑,话语轻柔,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恶意。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无形的剑,直指人心,让人防不胜防。“这个本来是喂狗的,人不能吃,吃了会跑肚拉稀的。”这看似关心的话语,实则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俞氏一开始并未在意,但短暂的思索后,她突然意识到了这背后的阴谋。此刻,她恍然大悟,惊呼道:“你下药了!”柳叶儿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张狂和得意,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