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的黑夜是最佳的伪装,徐云楼顺着墙头爬到了房顶,眼睛盯着东厂来的那些太监。
正下方就有两人正在交谈。
“那帮穿飞鱼服的鼻子倒是灵敏,闻着味道就来了,比咱们还快。”
“咱们东厂的狗,狗鼻子,能不灵么?”
“朝廷命官死了,破了此案定能听封领赏,幸好薛公公动作快才没让他们来抢功。”
“可是刘兄,这案子有这么容易破么?严大人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好像是被虫子吃光的,八成连凶手都找不到。”
“傻小子,咱们抓住谁,谁就是凶手。”
徐云楼听得神色冷峻,这帮阉贼。
东厂的番子运来了好些罐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徐云楼
眯着眼往远处看过去,那两名卫兵跪在地上正在求情。
不过薛文轩不为所动,只是一个转身,手底下两名太监就拔刀将二人给杀了!
“这口黑锅那两个倒霉蛋算是背定了。”
徐云楼心头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下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扭头往下一看,太仆寺墙外有一个人影好像正盯着自己!
徐云楼一个翻身从房顶跃下,那人见他下来立刻往巷道深处跑去。
“难道是真凶?”
想到这儿徐云楼立刻追了上去!
那人的身手应该不错,至少轻功了得,从小时雍坊一直追到了大时雍坊,那人才在细瓦厂南门停了下来。
“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徐云楼气喘吁吁地将油帔解下丢在了地上,拔出了绣春刀握在了手里。
“徐大人,别急着动手啊,我把你引到这儿来可只是想跟你聊天的。”
对方呵呵一笑,随后竟将自己的双手举过了头顶。
看对方这缴械投降的模样,徐云楼心头有些疑惑,抬起眼皮往左右看了看,对方开口道:“放心吧,没有埋伏,可以聊会了么?”
“你想跟我聊什么?”
徐云楼朝着对方慢慢走过去,手里的绣春刀依旧没有归鞘的意思,对方见状好像也不担心,他慢慢悠悠地说道:“徐大人对死去的严林周严大人怎么看?”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干的?”
徐云楼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对方呵呵一笑,“若是我,我怎么会蠢到出现在锦衣卫的面前。”
“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今年六月御史田景新为讨好魏忠贤,上书弹劾朱大人,而朱大人也被革职归乡,严林周是朱延禧大人的门生,这么一说你应该就能知道他为何会死了。”
徐云楼听后心里知道了个大概,严林周的死又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此人一死,东厂的人马上就来接手案子了,那两名卫兵还做了替死鬼,今晚发生的事情本就不合理,但在这年月却十分正常。
东厂在颠倒黑白这件事上太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