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笑了,并不回头看你,只抬手到你脸侧,以微凉粗糙的掌心包裹住你光滑柔软的脸颊。

“很抱歉,虽然我很留恋这种幻觉,以至于将它当做精神y□□,但是现在不行。”他蹙起眉头,“最近太忙了,这会影响到我——”

他的声音诡异地戛然而止。

显而易见,幻觉不会有真实的触感。他感受到手心底下的温软,肩上货真价实的重量,以及耳畔蓬勃年轻的呼吸与心跳。

他有些喘不上气,不知道是因为你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又或是别的。

他的嘴唇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他张着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如同梦中怎么也发不出的尖叫,如同海底深处无能为力的呐喊,无力得让人绝望。

终于,一声微弱的呐喊随着他脸颊上滚过的那滴泪浮上冰冷海面:

“真的是你,尤兰达,你回来了。”

眼泪划过不再年轻的面庞,在有些许细纹的肌肤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最后挂在随着年纪渐长而瘦削且线条明显的下颌上。

你亲亲他脸颊上的泪痕:“我回来了。”

他仍然没有回头,沉沉地吐气:“我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了,而你却还这么年轻。”

你不满道:“有什么关系,三十岁的年龄差距不算什么,何况你原先还小我一岁。”你看了眼一旁报纸上的日期,算算时间,改口道,“——二十九岁的年龄差距——我觉得正好。”

他摇摇头,站起身,转身面向你。他在犹豫,迟疑着要不要对你张开双臂。他年轻的时候就不曾有过强烈的激情与冲动,何况现在。

你一头冲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细腰。曾经是找球手的雷古勒斯这些年并未疏于身材管理,胸肌依旧结实,衬衫底下的腹肌线条已经清晰分明。配合沧桑深沉又清冷易碎阴郁的气质,使得他肌肤上的细纹、手背脖颈下的青筋以及间或灰白的发丝都如同一尊名贵瓷器上的冰裂纹,一切都恰到好处。

雷古勒斯将掌心按在你的后脑,让你的呼吸无限地贴近他的心脏。你感到额头被他衣服底下的硬物硌到了,沿着他两颗扣子间的缝隙一层层地摸索进去,经过西装外套、背心与衬衫,勾出那条细细的链子,以及那枚与他肌肤相贴的订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