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白站起,咆哮道:“祁冥宴,你知道我厚着脸皮一直不娶是为了谁,我爹都要愁成满头白发了。”
祁冥宴掀眸看了一眼,沉声道:“如意有自己追求,你要真对她有意,不是圈着她。”
墨非白冷哼一声,“得勒,你就是看见叶大神走了,看不得我也好,才允许如意跟着她鬼混。”
祁冥宴:“嗯!”
墨非白一拍桌子,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写了很好欺负是吧?”
祁冥宴又才扭头去看他:“写了。”
墨非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烦躁,椅子一踢,就往外走。
“自己祸害不了叶大神,就来祸害我,我这次跑江南查我姑父,我爹差点没打断我腿,如今元家是一个疯,一个癫,还有一个我感觉在发疯的边缘?”
祁冥宴不紧不慢地说道:“本王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打算明日出发。”
墨非白一扭头,脸上挂着笑,好不殷勤。
“王爷吩咐下官办的事情,下官大义灭亲都办得妥当,能为王爷分忧是下官的福分,王爷一人外出恐有不便!”
祁冥宴:“没有不便,只是告诉你一声。”
墨非白用力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生怕自己肺都气炸了。
“阿宴,我们从小穿开裆裤的情义,你不能看着我孤独终老,媳妇不守着,迟早是别人的知道吗!”
祁冥宴手一顿,想起昨夜那个白影。
那日的白衣男子?
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还很熟,且那人神出鬼没!
“后日出发,骑马。”
墨非白:“的嘞,王爷您忙!”
目送着墨非白渐行渐远的背影,祁冥宴再度拾起那封密函,细细端详。
十五载光阴,史家以百姓管理费之名,搜刮了达四十万两白银之巨款,其中半数竟落入了祁冥睿的私囊,而师徒家短短五年间,便献上了二百万两白银之巨,此等行径,足以昭示师徒家不臣之心。
小主,
皇商之家,果然富可敌国,但其底蕴如何,尚需细查。
朝廷之中,蛀虫仍未尽除?
江南、江东两江之地,贪官污吏日益猖獗,即便是如元宫明那般看似清廉之人,也终究难逃人性的泥沼。
祁冥宴轻叹一声,眉宇间不禁泛起一抹忧色,他揉了揉紧锁的眉头。
“追风。”
追风踽步而入,左腿略显沉重,其上却挂着一物——乃是鬼娃娃岁岁,正酣然入睡,不时吹出鼻涕泡泡,增添了几分童趣,少了几分瘆人。
“追风,你需设法悄然潜入司徒府邸,制造些许风波,最好能将司徒家那三兄弟从各地召回京城。”祁冥宴吩咐道。
追风面露难色,拱手道:“王爷,这事……恐怕比斩杀司徒家老太君还要棘手。”
祁冥宴微微颔首,目光沉了几分。
“你有帮手,很好解决,但切记,司徒家老太君不可轻易伤她。”
闻此,追风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目光下移,望向那挂在腿上的娃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司徒家,乃是京城中的皇商世家,备受朝廷瞩目,老太君年逾古稀,子孙满堂,儿子一人,孙子五人,一女四男,生意遍布大周各地,可谓权倾朝野,富甲一方。
追风心中盘算:若能让这位老太君生出一场小病,那她的孙子们自会纷纷归来,齐聚一堂。
他最近翻阅古籍,得知床头嵌镜,易招鬼魅之说。
可借此一试?
练练手?
不为别的,分家产都得快马加鞭赶回来吧!
追风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