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钱看大夫!”王锷红着脸道。
“嗐!钱啊,我有啊!”简岚拍了拍自己的小包裹道,“一会儿我找个当铺,把这些东西当了不就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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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行了,别啰嗦了,快走吧!”简岚二话没说扶起了王锷,冒雨往医馆而来。
文华殿内,祁翀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烦躁地在屋中踱着脚步。
“这鬼天气,好好地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这要是下个不停,明天还怎么上路?”祁翀恼怒地抱怨着,本来还想趁下午略闲去跟心悦告个别,如今这一下雨,韩炎肯定不会让他出门了。
“殿下莫急,奴婢已经差人去司天监问过了,说是这场雨下不长,到夜里就停了,不耽误明早出发。”
“但愿他们说得准。那你一会儿打发人去给心悦捎个口信,就说我不能亲自去向她道别了,路上我会抽空给她写信的。”
“是,殿下,一会儿就让小金子去。”
“对了,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应事物都备齐了,已经装车了,马匹也是足够的。白郾派了邓畅和周复跟着项国公,他自己跟着殿下,以免路上有个伤啊病啊的。通知沿途各县提供粮草的命令昨晚就发出去了,同时出发的还有备用马匹。奴婢估算了一下,咱们的马脚力足,大约十日就能到达兴州,只是这一路疾行,殿下怕是要辛苦些了。”
“辛苦一些倒不怕,只是到了南唐之后该怎么跟这位蜀王交涉才是大问题。”虽然跟柳明诚争吵的时候他坚持南唐那边一定会有机遇,可真到了南唐要如何施为,他还真要好好想想。
“对了,殿下,奴婢擅作主张将宁老先生也请过来了,明日他们父子还有慕青也会随军同往。奴婢还给少林如淳大师送了封信,请他也一起同往。”
“如此也好,咱们人多力量大。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是,奴婢告退。”
韩炎走后,祁翀闪进了国图查找起东西来。他已经许久没来抄书了,主要是最近每晚都要批阅奏折,实在无暇他顾。好在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已经将国图的东西归类存放好了,现在再找倒也不难。
找齐了需要的东西再出来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了,雨已经小了。
躺在床上耳听得窗外残雨滴答的声音,祁翀竟然失眠了。
此次南唐之行,催促发兵是一方面,赢回母亲又是另一方面,甚至可以说后者才是真正的重点。一想到那位大长公主——原主的生母,祁翀就有种无形的压力。
一方面,他总觉得救那位女子脱离苦海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代替原主所尽的义务,而另一方面,他又不认为自己对于这位所谓的“母亲”有什么感情,即便偶尔受原主残存情绪的影响产生那么一丝丝眷恋,但也很快便会被他自己的意志所压制,这就导致那位女子对他而言在情感上就是一位完全无关的陌生人,他有时甚至会完全客观地从第三者的角度去评价这个人,从而得出这个女人恋爱脑、拎不清等相对负面的结论,这就让他在今后如何与她相处这件事上很有压力。
许是父母缘薄的原因,祁翀自认为自己是“两世孤儿”,如今却突然要面对这样一位母亲,怎能不让他辗转难眠呢?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韩炎,往事纷纷,再次袭入脑海,搅乱了他的思绪。
要回唐国了,那里毕竟曾经是他的家乡,要说完全不思念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里还有他惦念的人。
可另一方面,那里又是他的伤心之地,要说完全没有抵触之心也是不可能的。
还有那个自称第五菱的丫头,上次大理寺被人劫狱,她也趁乱逃跑了,至今杳无信讯,不知所踪。
脑子里一时间杂念丛生,为了摒弃杂念,他干脆坐了起来,按照从少林带回来的内功心法修练起来,练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心情略微平静,这才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