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的剑就像是日常那般干干净净地插在剑鞘里,只是剑身上流荡的灵气明显比先前少了许多表明着它遭遇了什么。
莫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用你的血给我治得伤?”
叶曲安不想认,也不想再去管披在莫沉身上不断滑下来的外衫,于是便扭头不说话。只是随着他手腕上的桎梏越来越紧,叶曲安转头去看莫沉,见莫沉眉间沉重脸色认真严肃,没见过莫沉这般样子的叶曲安只好点头承认了。
“这是胡来……血是人精气所凝。”莫沉指尖探上那泛白的划痕,凝着眉也最后只是说了这么句。
叶曲安听了这句话眼圈都红了一半:“我醒来的时候,你身上好多血,都流到我手上了,那时候你怎么不想自己的血。”
莫沉不知他为何说这话,只是道:“那时是无计可施。”
“我那时也是无计可施。”叶曲安抿了抿自己的唇,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到了莫沉捏着自己手腕的手上,“我知道我弱小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也只能在其他地方帮沉哥了。”
大多数时候他的确也只能在后面拖着莫沉的后腿,这一点他也认了,也不怪先前莫沉在一些事情上多有隐瞒。说与他听,也只能增加些无用的担心,叶曲安从未像现在这般急着想让自己变强。
现在捏着他手腕的手温暖有力,叶曲安伸出细长的手指扒拉了两下莫沉的手:“沉哥不如先去将衣裳穿上,这天还冷着。”
莫沉见他眼圈还红着,原本红润的唇泛着白,手上也因为失血多失了力气,只好先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莫要多想。”莫沉干巴巴地也只能说了这么句,他敏锐地认识到了些叶曲安身上的变化,但是这嘴骂人时还能无师自通灵光,若是让他来安慰人他还真不知如何来做。
回应他的却是叶曲安长久的沉默,叶曲安不愿欺骗莫沉却也克制不住地多想。
就在双方胶着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呃呃呃啊!”
莫沉看着这张驴脸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原本在脑海中预演的安慰话语也只好被他暂放一边。
叶曲安见到他这驴脸,才像突然想起自己跟着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的莫沉面对面坐了这么久一般,红着脸从储物袋里取了套衣服丢给了莫沉,自己跑到门前把探头探脑的阿福赶了出去。
阿福:“呃呃啊!”为何不给它喂饭,还赶它出去!
平时寡言的剑修只好自顾自地穿好了衣裳拾起了剑,在走到守在门口的叶曲安身后时摸了摸叶曲安的脑袋:“若是想不通,便来问我。”
莫沉也早就意识到了在家中养一个人并不容易,哪怕是叶曲安这般听话老实的也总会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他总归是要多顾及叶曲安的想法。
叶曲安咬着自己的唇,只是闷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