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今个老爷大驾光临,来找我干什么了。”
贾政听得王氏还跟他还嘴,当场就觉得王氏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更觉得当初听从父亲之命娶了王氏是个错误。
正当贾政和王氏互相嘲讽的时候,宝玉从族学里面下了学,因着之前贾敏带着黛玉住在府上,还总是待在荣庆堂与她作伴,史溁为了不传出流言来,把宝玉从碧纱橱里面挪了出来。
让王氏自己带宝玉,宝玉如今就住在荣禧堂抱厦的东边第二间房里,东边第一间房是王氏和贾政住的地方,西边的小屋内住着周姨娘和赵姨娘并赵姨娘所出的贾环。
贾政一见到来给王氏请安的宝玉,顿时想到不能让王氏教导宝玉,不然宝玉要是被王氏带坏了,自己可就没有别的嫡子了,就直接对着王氏道:“你既然犯了错,宝玉也不该你来教养了,收拾收拾,还是把宝玉交给老太太带吧。”
王氏这些天得了宝玉在身边的好处,正觉得自己的三个孩子好歹有一个还在身边,感到心里安稳,现在贾政竟然要让她母子分离,当即就觉得天昏地暗,直指着贾政骂道。
“贾政,我自认为这些年对你,对二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觉得我不好了,要卸磨杀驴了是不是?”
贾政眉头深深皱起:“不过是让老太太帮着带宝玉几天,你何必说得这般难听。”
“我说的难听?你也没看看是因为什么,宝玉去老太太那这件事,我不同意。”
“不同意?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件事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宝玉你跟我走。”
贾政此时也动了真火,刚才在王子腾那无端被敲打,现在王氏又对他大呼小叫,他只觉得对王家是烦透了,一家子大字不识的粗鄙之人,哪里有大家子女的风范。
他不禁想起来当初的大嫂,那是知书达理,正经的书香世家出身,一抬手一投足,都别有风范,再看自己的妻子,太太只知道摆弄金银器皿,俗气得很。
贾政这里说的大嫂不是邢氏,而是贾赦的原配夫人,贾赦的原配夫人是正经的世家出身,不仅漂亮还通晓情谊,他不止一次羡慕过大哥贾赦能娶到这样的妻子。
荣庆堂里,史溁听完贾政的话之后,看着被他带到眼前的宝玉久久不语,她不是把宝玉还回去了吗?
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无法贾政说的理直气壮,自己又没有理由拒绝,只得答应下来,只不过她没让宝玉再次住进自己内室的碧纱橱里,而是把宝玉安置在了荣庆堂的东厢房里。
当天夜里,贾政因为受了一肚子的气,也没了去赵姨娘那的心思,原因无他。
盖因为他一去赵姨娘那,赵姨娘不是管他要东西,抱怨王氏平日里是怎么苛待她和贾环的,就是说自己兄弟赵国基的好话,话里话外想着让自己提拔她兄弟。
那赵国基是个好的就罢了,偏生那赵国基是个没本事的,这叫自己如何重用?赵姨娘说的次数多了,他就不想去了,再者赵姨娘连着生了两个孩子,年岁也不小了,总是没什么滋味。
王氏打听到今夜贾政独自一人歇在书房里,心中也是不断的盘算着,左右事情已经如此了,自己可不能再错下去了,她和贾政其实已经有几年没有夫妻之实了。
这夫妻之间没了实际,情分自然就淡了下来,王氏转着自己手上的佛珠珠串,想着怎么缓和和贾政之间的关系,她可不愿意和贾政一直这样下去,让那个蠢笨张扬的赵姨娘得了便宜。
想着想着就听见方才出去给她热晚膳的金钏唤她:“太太,晚膳已经热好了,您好歹吃一口,这不吃饭身子可是扛不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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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氏也不接金钏的话,而是抓着金钏的手,借着屋内的烛火细细打量起眼前的金钏来。
烛火照应之下,金钏的脸庞似乎带上了金光,较好的身段即便是身上穿着半旧的夹袄也掩饰不了她的好身材。
王氏看着金钏的眼神深邃了不少,但还是一叹气。
相比于金钏的年轻貌美,王氏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实在是难看极了,在心中酸涩了好久,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已经不能再吸引贾政了,还不如派个信得过的人到贾政身边说自己好话。
这样她和贾政之间有了这么一个人调和着,也不至于夫妻之间离了心。
“金钏,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太,我今年十六了。”金钏不知道王氏问她年岁做什么,但是还是据实回答道。
“你跟着我也有七八年了吧,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金钏跪在王氏身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有七年零八个月了,太太素日待金钏极好,金钏都记得的。”
王氏满意地笑道:“难为你这孩子念着咱们之间的情谊,现在我有一件要紧事求你,你可能答应?”
王氏这么说话,金钏哪敢不应,只立刻答道:“太太只管吩咐,金钏无有不应的。”
闻言王氏心中更满意了,从地上把她拉起来,对着她道:“如今我和老爷之间落到这般田地,不外乎是老爷身边没有咱们自己人造成的。
我想在老爷身边安排一个自己人,但是满屋子的人我都信不过,只信得过你。
金钏,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