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史溁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史何家的面色极为难看地进来,鸳鸯一件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和老太太说,出去守门。
“老太太......”
史溁自用她办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这个表情,见到她这个模样,知道定然是有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说罢。”
“先前老太太让查的事情,翠绣的老子在琏二奶奶出事前两日与.....与珠大奶奶的陪嫁丫鬟的男人魏原喝了顿酒,喝酒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提起琏二奶奶的事情。
酒醉之时还见魏原怀里揣着不少银子,翠绣的老子就问他带这么多银子要去做什么。魏原没说,只说自己要去做一个大买卖。等到酒醒,翠绣的老子再问魏原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说到这里,史何家的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史溁扫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魏原那天之后就病了,经常与魏原一起喝酒打牌的人都说他病了,在家起不来身。我们怕贸然上门打草惊蛇,就没再多问。而且,在兰哥儿病重之后,之前沈婆子说见过素云夜里出去,所以......”
史溁的脑海里面闪出李纨那温温柔柔的样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头皮一阵发麻。
“所以,你推断是她做的?”
史何家的浑身一抖,跪在地上,“老太太,我们只是查到了这些线索,但是究竟是不是......还得老太太说了算。”
史溁瞪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史何家的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出声,许久史溁带着通红的眼睛叫她起来。
“罢了,现在证据还不充分,你叫你男人带上信得过的人,现在就去把这个魏原夫妇请到府里来。”
“现在?”
“对,就是现在,就算是病的昏了,抬也得把他给我抬来!”
眼见着史何家的匆匆出去,史溁只觉得眼前发黑,连日的熬夜和突发事件让她心力交瘁,身体和精神都十分不济,她躺在自己屋内的床上,闭着眼睛想强迫自己睡一会儿,但是心中涌过的无数个念头,让她翻了几下都没能入睡,脑子反而更加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