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收受他们私自给你的银子,这份心思极为难得,那二百两是藏款,你确实不该拿,不过这五十两,是本老爷赏你的。”
差役不想有此意外之喜,忙口头谢过,邹彬受了他的礼,对他道。
“既然今日是你的班,你就去多看着那几个公子去吧,但凡是他们要的不出格,你就告诉我的管家,满足他们,除了他们不能出去,其他都好说。”
邹彬也不敢将这几个公子哥得罪狠了,他们的父辈不是有职,就是有爵,他吃罪不起。
薛王氏急匆匆地出门赶往王家,好在路途不算遥远,她到的时候,王家的人也开了门,许多下人正在洒扫。
见门口有马车前来,门房急忙上前问是谁家来访,最近上门想要来拜访王子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
很是朝中一些四五品职位的人,见着王子腾得胜归来,想要来交好一二。
只是王子腾得了贾赦的提醒,一直都说自己在战场上受了伤,虽然如今已无大碍,到底还有余伤尚未好全,所以吩咐了门房将拜帖一一在人多的时候,转送了回去。
在朝上,王子腾也和当今递了折子,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再京营统兵。
就这般,来王家拜访的人少了许多,不是谁都是被拒绝了拜访,还不要脸皮地硬往上凑的。
只是还有一些人家不死心,总是来递拜帖,一副死皮赖脸也要见王子腾一面的。
薛家的管家见王家的门房上来,转过身来,门房见了知道是王家嫁出去的姑太太来了,急忙去通报王子腾和王子腾夫人。
“老爷、太太,姑太太来了,可见着姑太太的脸色不好,许是有急事。”
此时王子腾在家闲着,正与其妻方氏在一起用饭,因为王子腾不用上朝,难得放松,自然在家睡得久了些,方氏许久不见王子腾。
如今王子腾归来,也不忍心叫起,只由着王子腾不起来,自然而然这王家的午饭就晚了些时辰。
好在王家没有老太太、老爷子,也没个什么别的姨娘什么的,两口子乐意,底下人谁敢说什么。
见来人报的急,王子腾夫人方氏瞧了瞧王子腾诧异的表情,问道。
“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那人回答道:“不知,姑太太一下马车就说要见老爷,我们给姑太太上茶,也不见姑太太喝上一口,至于是为了什么,姑太太确实没说。”
王子腾放下碗,对着方氏说道:“既如此,我去看看,你慢慢吃,不必着急。”
方氏道:“老爷何不吃完了这碗再去,就几口的功夫,让小姑等上片刻,也不妨事的。”
王子腾已然起身,将衣服抖开,听方氏如此说,他道:“不了,我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再者我也许久未见过我二妹了,她来的着急,应该是遇见了什么难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见王子腾坚持,方氏只好道:“老爷说的是,只是如今老爷在朝中招眼,若是小姑说了什么事,老爷可是要斟酌着答应,切不可大意了。”
王子腾知道方氏是为了自己好,笑着答应了,才出门去寻在大厅里面焦急等待的薛王氏。
“二哥!”
“二哥,我可算是见着你了。”
一见到门口出现的王子腾,薛王氏就忍不住站起身,往前迎了好几步。
王子腾自薛王氏他这个二妹出嫁之后,也只见过三四面而已,一时见自家二妹已经染上了风霜的容貌,也是胸中多有感慨。
“妹妹快坐下。”
随即王子腾就见了桌子上已经快凉透了的茶水道:“谁教你们的规矩,姑太太的茶都冷了,你们都不知道给换一杯吗?”
薛王氏此时倒是无心在乎这等微末小事,她见了王子腾本人,只觉得王子腾比之前所见之时更加威严了几分,身上露出来的压迫气息,竟然与已经离世的王家老爷子子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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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确实是如此,王子腾亲自带人领兵打仗,是见过沙场铁血的汉子,也亲手斩杀过不少敌将。
身上带着的杀气和在高位的气度加在一起让人能够意识到他绝不是那些个在平常州府守卫的将领可以比较的。
“二哥不必怪他们,是我没有心思喝茶。”
顺着王子腾的意思坐下,薛王氏脸上却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王子腾的感觉此刻太像之前的王家老爷子,薛王氏的父亲了,薛王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好在兄妹之间即便是多年未见,到底是互相之间有所了解,薛王氏的一些心思,王子腾是能一眼看出来的,薛王氏不知如何开口,王子腾却先问了出来。
“妹妹此次回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子腾问了薛王氏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地说了:“二哥,是蟠儿出事了,蟠儿他......他被京兆衙门给带走了。”
“什么!”
王子腾的眼睛霍然睁大,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京兆府好好的,抓蟠哥儿作甚?”
薛王氏哀戚道:“蟠儿他昨夜并未归家,我以为他是在我们家哪个铺子里面歇下了,哪里想到他竟然跟人去了水月庵。”
王子腾闻言皱眉道:“水月庵是何处,听着是个姑子修行的地方,蟠哥儿怎么会去那离,还夜宿。”
薛王氏心中焦急,加之见了自己的骨肉血亲,不耐心中悲伤,流下泪来:“我原也不知晓,只是我昨个去赴宴,听几个官太太说那水月庵明着是个修行的去处,实则经营一些见不得人的营生。
我想着回来之后,叮嘱蟠儿可离着那里远些,不料蟠儿昨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