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跪在地上心神紧张不已,他以为是他任上出了什么错漏之事,惹得当今圣上不快了,跪在地上苦思冥想,一遍又一遍理了自己最近干的事情。
却没找到什么错处,他心里焦急不已,越发慌乱了,乍一听到当今问话,他竟然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邹彬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不敢开口,也不敢给出暗示,只将头埋得更低了。
贾赦就站在礼部尚书旁边,他装作站得时间长了,活动活动脚,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的吏部尚书身上。
礼部尚书从思绪中惊醒,就听到当今问的第二遍话:“霍爱卿,可是因为近日事情太多,劳累过度了,竟没听到朕的问话?”
礼部尚书心中一紧,磕头道:“回陛下,臣一直在安排陛下交代的事宜,已经有许多时日都住在衙门里未曾离开,臣自领命以来战战兢兢,并未敢有丝毫差错。”
“你倒是一心一意为朕办事去了,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在你不在家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当今将手边的一个奏折拿起来,直接扔向了跪着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膝行前进几步,将扔到地上的奏折拿到手,顾不得什么,急忙打开来看其中的内容。
一看之下,礼部尚书几近昏厥,眼前冒了一阵金星,“陛下,此时臣全然不知,这......臣的儿子......他怎么会......臣没有教导好儿子啊,是臣的错,是臣平时没有好生管教于他。”
礼部尚书家的六公子是礼部尚书与其妻子的老来子,虽然上面还有几个哥哥,礼部尚书与其妻还有嫡出的儿子,只是老来得子毕竟宠爱,凡是不忍苛责。
虽然不算成器,但是又不用他来继承家业,礼部尚书也就对其妻溺爱幺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想到竟然跟着人学坏了。
“自然是你的疏漏,你抵赖不得。”
当今没好气地说道,随即他便问礼部尚书:“此事说来也属于你礼部应该管辖的范围,此事虽出自世外修行之处,却也在大徒王法之下,他们虽然出了家,也不代表着无人管束于他们。
朕于潜邸时,便深知父皇意图寓教于万民、全天下之喜乐的用意,可是你看看,这些人阳奉阴违,不顾父皇旨意,行如此悖乱之事。
竟然在天下清净之处,犯下十恶之大不韪,不仅容隐相盗、犯无夫监,最终要的是,竟然有这么多朝中有职之家的子孙都违反教令,违背父皇圣裁,违背朝廷礼教法度。
霍仲余,你担任礼部尚书之位,对礼教诸事是最为了解的,你说说,如今京城里面出了这样,让人听起来脸红心跳之事,让朕该怎么处理?
你一个礼部尚书的嫡子,竟然也在这些人之中,你说让朕该怎么信任于你,认为你能做好朕交代下去的事情,你说说,朕,该怎么办!”
当今越说越气,他抓过桌子上一叠摞起来的奏折,全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