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母亲,您刚才说什么?”
贾赦两眼睁得极大,史溁刚才小声嘟囔的那句“那就好”,让贾赦惊疑不定,他怕是自己年纪大了 耳背听错了,所以问了一句。
“啊?”
史溁还在看贾政那纯粹是在浪费纸张的信,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贾赦在问什么。
“赦儿,你刚才问的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儿子听错了。”
贾赦状似不在意地转移话题,“母亲,二弟的信上可说了什么,二弟是想要回京吗?”
贾赦还是多想了,之前李纨做出那等错事之后,史溁便同意了待贾政那一家子回京之后给两房分家,刚才史溁随后说的那句“那就好”,让贾赦的心思翻滚起来。
母亲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刚才母亲问二弟什么时候回来,听说还有将近两年的时候,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是不是母亲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给两房分家的,怕我在分家的时候欺负了二弟?
母亲心里是不是还在偏心二弟,母亲这些日子以来对我关心备至,按理来说,我是不该这么想母亲的,可是母亲偏疼了二弟那么些年,我也不能确定母亲不会再次偏心二弟。
想着想着贾赦就觉得委屈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蔫吧起来,这人就是这样,以前的时候母亲一直都偏心贾政,不怎么考虑贾赦,可是这些时日里来,史溁一直对贾赦都是像正常母亲记挂孩子那样关心。
这就让一直心静如水的贾赦的心湖泛起了涟漪,他有些接受不了一切回到之前那般的样子,得到的母爱,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想要更多。
一直都未曾得到的痛苦,远比得到了,然后再失去轻得多。
史溁摘下西洋眼镜,闭着眼睛揉了揉被镜框压的发疼的鼻梁,鸳鸯急忙上前来将眼镜后面拴着的量子摘下。
“你自己看看吧,你二弟将自己名下的铺子划了一半给李姨娘和李姨娘新给他生的儿子。”
“什么?”
贾赦原本暗淡的面容,骤然被满面的惊讶取代,“二弟是疯了还是傻了?这怎么可能?”
史溁扶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信就知道了,你二弟自己说的,那还能有假,一些在平安州后置办的产业,你二弟已经过了文书,剩下的等他回京之后便会办理。”
贾赦不相信贾政竟然能做出来这么令人吃惊的事,找到贾政素来写自己的事情的地方,逐字逐句地看完,脸上被哭笑不得与我弟弟是个榆木脑袋的情绪充斥着,他脸上神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这......这......”
饶是近日以来嘴皮子愈发利索的贾赦也卡词了,史溁无辜地看着贾赦,眼里的目光就是在说,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事情真的是你那个傻弟弟做出来的,而且你那个傻弟弟还十分感动,认为自己真的是个极好的夫君。
贾赦好悬没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弟妹她也同意?”
“想来是同意的,你二弟在信里没说她不同意。”
贾赦再次沉默了,谁不知道王氏是个贪财的性子,贾政手里的庄田商铺可都是好地界的东西,从前贾政交给王氏管着的时候,王氏对每年能收上来多少银钱心里是有数的。
而且大徒历来,父母的东西九成都要交给嫡子来继承,也就是说贾政的这些庄田商铺 ,将来都是宝玉的,乍然损失掉这么一大笔银钱,王氏竟然没闹?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史溁有些疑惑,莫不是王氏去了平安州之后转了性子?这也不应该啊,要是王氏能轻易地转了自己的性子,便不会再做违法之事。
那是什么转变了王氏,让她甘愿放弃这么一大笔财富呢?
对了,是李姨娘,元春在宫里给自己看的那些王氏递进去的书信,最后一封书信上面,王氏分明写着贾政想要将李氏抬为平妻,贾政给府里的信里也曾说过,想要抛弃王氏。
史溁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那么一定是贾政与王氏之间互相做出了妥协,贾政不再给李氏更高的身份,而王氏则不能计较贾政手中握着的体己,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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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不想被贾政休弃,在贾政面前时常提起娘家兄长,和在宫里做贤妃的亲生女儿,贾政对此亦有忌惮。
史溁蓦地发现,贾政说嫌弃王氏的感情最浓重的那封信,正是王子腾率兵失踪的那段时间写给府里的,莫不是觉得王氏失了靠山,对他没有用处了,所以才敢这般作为。
而现在王子腾得胜归来,元春又产下皇子,她们都与王氏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贾政才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王氏的价值。
贾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憋出来一句:“二弟自己手里的东西,想给谁是他自己的事儿,二弟妹细论来也不该置喙的,他开心就好。”
说话的时候贾赦嘴角直抽抽,在贾赦心里,贾琮是半点都比不上贾琏的,而现在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