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将箱笼锁上,然后从院子里的另一个方向再次翻墙出去。
“谁!”
贾琏像一只大黑乌鸦一样,从墙头翻下来,正好落到了要出门的贾赦面前。
“爹,是我。”
贾赦看了一眼他的装扮,又那眼扫了他那个一样黑的包袱,瞬间便明白了贾琏肯定是拿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我的书房里面等你。”
话毕,贾赦就从贾琏手中拿走了那个包袱,然后自己一个人迈着大步离开了。
贾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一脸郑重地在花园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急匆匆地赶去了贾赦的书房。
他一进门,便见到贾赦一脸阴沉地看着他,贾琏心中就是一个突突,眼尖的他已经看见了贾赦面前的桌子上,他那个黑色的包袱已经被翻开了一角,露出了耀眼的鹅黄色。
明亮的鹅黄色,在黑色的包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个不是......”
“我知道这个不是你的东西!”
贾琏刚想跟贾赦解释,这等逾制之物并不是他的,就被贾赦抢先开口,贾琏闻言就是一愣,便听贾赦接着说道。
“这东西是那个脑子蠢得不可救药的王氏藏的吧!”
贾赦的话虽是疑问,但是他说的语气斩钉截铁,就好像是已经亲眼看见了事实一般。
“是。”
“这个蠢妇,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鹅黄色的东西也是她能消受得起的?
咱们家除了你祖父有几个鹅黄色的荷包,就连老太太都没有。
你老子身为一家之主,即便是得太上皇与当今圣人赏识,也没有得到这等赏赐。
贾政那个蠢货现在也就五品的职位,她都不如你媳妇,身上连个敕命都没有,竟然敢妄想穿上鹅黄色的衣服,她难道不知道,鹅黄色只有宫里从一品以上的娘娘,身上才能穿鹅黄色?”
“哼!”
不等贾琏说话,贾赦就是一声冷笑。
“她以为她的女儿得了一品贤妃的位置,她就比一品贤妃还要尊贵了?”
“君臣有别,都是痴心妄想!”
贾赦骂过之后,便对着垂手站着的贾琏道。
“你想要把这个东西拿到哪里去?”
贾琏不敢隐瞒,只得据实相告,贾赦听了就是一急。
“你和老太太商议此等大事,为什么不告诉给我知道?”
看着贾赦好像是生气了,贾琏就是一个缩脖。
“老太太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多了,就容易走漏风声,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就自己做了决定,一点儿都没告诉我?”
贾赦越说越气愤,一整个人从座位上面起来,在屋子里头转圈。
“琏儿,我在你和老太太心中,就这么不值得信任的吗?”
“不是......是......”
“行了,你别说了,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你要说什么。”
贾赦一脸嫌弃地看着贾琏一身黑色的衣装,“我这有套衣服,你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天色才傍晚,你穿一身黑,任谁看你都觉得显眼。
要不是没有几个人在周围,你早就被人发现了,还去拿东西呢,别叫别人把你拿了!
喏,快点去屏风后面换了。”
面对贾琏,贾赦瞬间化身成为一个碎碎叨叨的老妈子,一会儿数落贾琏做事不过脑子,一会儿有催促贾琏说贾琏换衣服换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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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会穿衣服啊,我进来帮你。”
正在蹬鞋子的贾琏听了贾赦这句话,险些直接坐地上,他急忙从屏风后探出来一个脑袋,坚定地拒绝道。
“爹,我马上就好了,不用你帮忙。”
“那你快点!”
贾赦也看见他差不多了,又放心地走了回去,贾琏不敢耽搁,他也怕贾赦真的过来帮他穿衣服。
一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多岁,还是已经有了一双儿女的人,还要老爹帮自己穿衣服,贾琏就莫名其妙地感觉脸上发烧。
他换好衣服跟在贾赦后面就出了门,一路上,他看着自己身上贾赦扔给自己穿的秋香色衣服,这衣服出奇地合身,似乎这件衣服不是贾赦的,而是他平时所穿的一样。
贾琏抬起袖子闻了一下,上面还有淡淡的木香萦绕,贾琏抬头看着贾赦那宽大的背影,眼神复杂中又带了一丝期待。
我爹没帮我穿过衣服,要是刚才爹帮我穿衣服,那得是什么感觉?
只想了一下,贾琏就将这个念头给抛到脑后,还是别想了,自己都这么大了,不过,自己可以给荀哥儿穿衣服啊。
只要荀哥儿没成人,自己就能一直帮荀哥儿穿衣服。
此时,被奶娘带着的荀哥儿,突然打了一个打喷嚏,吓得奶娘急忙去摸了一下荀哥儿的额头,感觉到荀哥儿额头的温度正常,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爹!”
“爹!”
荀哥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唤着贾琏,奶娘听了,急忙安抚道。
“哥儿不着急,爹爹去忙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哥儿等一等好不好。”
贾赦和贾琏都走到荣庆堂了,王熙凤这边还没有完事儿,凡是领到钱的人,脸上都喜气洋洋,没领到的人也是翘首期盼,希望下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就是自己。
“宋云家的,上来领钱!”
丰儿拿着名册,冲着满院子的人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