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一直不得相见,也不知老祖宗今日来打醮,他来了没有,可否让小道见见,也沾沾公子的福气?”
史溁听了他的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不巧了,他在我们家里有事,我今日并未带他来,若是你想见,恐怕得在下一次了。”
闻言,朱道士脸上一阵落寞,口中道。
“我听说此事多年,却一直无缘相见,本以为这次可以如愿,没想到还是不能,果然时也命也,师父早告诉我不可强求,我不听,只想试试。
不料,事情真如师父所言的那般,我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史溁笑道:“只待时机罢了,倒可关心一些,没准将来‘柳枝成荫’也说不定呢。”
史溁听说朱道士现在代替张道士管理清虚观,便知这个朱道士定然不是常人。
只是据这朱道士所说,他还会有病痛的困扰,便知他是俗世之人,但并非寻常来历,便试探地问道。
“你师父将事情都托付给你,可见你也是个极为有仙缘的人,你是怎么跟着你师父修行的,我听你口音中掺杂着别地方的话,你俗世的家乡,竟不是京城本地么?”
朱道士闻言,就是一愣,然后淡笑道。
“老祖宗果然眼明心亮,我出家之前,确实不是京城本地人氏,我家祖籍在安庆府钟离太平乡,年景不好,我家就剩了我一个。
我师父当时路过,觉得我可怜,便收了我做弟子。
这些年来,或是跟着师父一起出外云游,或是在京城里面给贵人家做法事,也算是无忧。
不瞒老祖宗,我师父说我修行已经入了瓶颈,我苦死多日,也没想到办法,故而方才才斗胆问老祖宗,那位公子可在。
若是见了师父所说大气运之人,或许能有所顿悟。”
安庆府钟离太平乡?
那可是龙气曾经隐藏之处,眼前这人又姓朱,史溁不着痕迹地悄悄打量了一下,朱道士,见他甚英俊,面容虽然方正但是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奇异之感,便也笑道。
“世间之事,都讲求一个缘法。
经书上说,无为胜过有为,你不妨将心态平和下来,气理通顺,便可心想事成了。”
闻听史溁之言,朱道士恍若茅塞顿开,他笑道。
“竟是我误入迷途了,多谢老祖宗点拨。”
史溁亦笑道:“谈不上点拨,只是万事旁观者清,入局之人容易自误便是了。”
“既如此,小道便告辞了,师父说,老祖宗来了,待会戏班便要演上半日戏来,以敬诸天仙人,小道还需准备,一会儿一切都妥当了,再来请老祖宗移步。”
史溁笑道:“不急,我备了经书,要在这清净之处,好生研读一番,左右离观戏还早,你自去准备就是。”
朱道士便笑着告辞了,他转身出门,走出去到了外院的一处房舍门前,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人这才进了屋子。
里面正有两个在屋内等候,却都不是道士的装扮,看起来,也都是平常的市井人士。
“怎么样,你可见到了?”
见朱道士前来,一人忍不住率先发问道。
“没,贾家那个哥儿没来,我没能看见。”朱道士也面带郁闷地说道,只是他虽然面带郁色,低下头的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庆幸。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没见到,咱们怎么确定那块玉是不是就是......”
另一个人直拍大腿,似乎对没看见那块通灵宝玉很是懊恼。
“要我说,什么事情就不能着急,他们贾家经常来我们观里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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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一次不成,也可以等下次。”
“下次,下次!”
“什么都是下次!”
“我问你,你这么拖拉,是不是这辈子就只想做个道士,终生躲在这等地方,再不出去?”
朱道士被他说得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拖拉?”
“今个儿情况你又不是没亲眼看见,贾家二房那个哥儿没跟着来,难道还是我的罪过?
这件事本就是你们临时起意,非要去验证那个不切实际的传言。
我已经冒了险帮你们了,事情不成,你也不能怪我。”
那人没了言语,久久才问:“那你说怎么办?若是没有那个东西,咱们的谋划,有一多半都实行不了。”
朱道士闻言冷笑:“你们就是太心急了,要我说,还没确定那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你们就已经开始想找到之后要做什么事了。
我的话可是说在前面,若是验证了东西不是,你们只能按兵不动。
他们李家最近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我听墙里的人出来报信说,李家有心想要减少庙宇道观的数量。
若是真的拆到咱们的人待的观里来,咱们就没处可藏了。”
“此话当真?李家不是一直都相信神仙、佛祖的警示么?怎么会突然变卦?”其中一人慌乱地说道。
“不知道,我也是突然得到的消息,那人告诉我说,李家的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只告诉我要防范李家的动作。
他们李家这些年将位子坐稳了不少,咱们的处境越发地危险了,所以我再重申一句,你们在外面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让人找到蛛丝马迹。”
屋子里其余的两个人听了脸色都不好看,他们没想到最近事情这么不顺利,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样。
“这件事不好办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他们,最近不要在背后搞小动作了,若是不小心将事情泄露了,所有人都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