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一个今日才见面的孩子罢了,怎么就真放到心上了,值得这样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安排。
还不是,人老了糊涂了,被人哄上几句,就耳根子软了。
还以为荣国府的老太太是个超品的国公夫人,能有什么见识呢?
今日接触下来,也和那些老婆子们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调调。
“琏二爷说笑了,虽说管着这些事情累了点儿,但是将来贵府的一切还不都是琏二爷您的。
这不过是提前熟悉一下家业罢了,琏二爷可不能说累啊!”
贾琏亦笑道:“我爹还在呢,至少也还能活个好几十年,哪里就谈上这些了,往后的事情还都说不准呢!”
虽然嘴上是谦词,但是善于观察人神情的朱道士都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贾琏的春风得意。
贾琏自信地站在那,好像是整个荣国府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一样。
朱道士笑笑,没有再接话。
处理完了王氏留下来的隐患,史溁便带着人回到了荣国府。
一回来,史溁便进内室,亲自将刚才小道童指认的那个人的样貌给画了出来。
那人的样貌最明显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史溁特意着重画了好几遍,才从这些画像中,找到一幅最为贴近那人样貌的出来。
等画像上的墨迹彻底干透,史溁便将画像交给了贾琏。
“琏儿,你去拿着这个画像,叫你手底下信的过的人都看看,若是发现了此人的行踪,不要声张,首先就要将此人是做什么的弄清楚。”
“是,孙儿这就拿给他们看。”
“对了,周要的情况怎么样?”
史溁想起来重伤在头部的周要,询问着他的情况,贾琏摇摇头,面带忧色地回答道。
“还没醒,大夫说,还得等,若是真的醒不过来,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史溁点头,半晌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看他的命了!你要再三叮嘱大夫,不用省药材,该用的药,一定要用最好的!”
“是,孙儿也叮嘱了大夫多次,要紧着周要治疗。”
“只能先这样了,周要的家人还没有接来,便先让大夫仔细看着吧。”
此间,史溁处理完了王氏做下的蠢事,贾琏也派人出去,暗地里调查。
京城云灯巷子,一处酒馆里,一个身着锦袍,容貌猥琐的男子从大门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高声叫着小二。
“小二!小二!来伺候爷!”
酒馆的小二先是迅速打量了一下此人的衣着,见此人身上衣料价值不菲,腰间挂着的荷包,也是鼓鼓囊囊的,便知此人定然有钱。
便陪着笑,一路小跑到此人面前,弯着腰谄媚地笑着问道。
“这位爷,里面请!”
别说酒馆小二势利,这都是常态,人家不去招呼有钱人,这才是没长眼睛呢!
小二忽视了和那锦袍男子同时进来的一个人,只招呼着锦袍男子往里走。
与他一同进来的那个人,没有在乎小二的动作。
自顾自地在一楼角落的小桌子上坐下,然后叫另一个刚从楼上下来的小二,点了两个菜,一壶酒自己吃起来。
此人面容生的极好,剑眉星目,唇若涂朱,他将自己的佩剑横着放到桌子上。
那佩剑出来一截,闪着寒光,这让周围几个看他生的美,想要上前来亲近的几个人,都歇了心思。
“这位爷,楼上有雅间,你可是要上楼?”
小二谄媚地问锦袍男子,却见锦袍男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爷就在大堂里面坐,不用上楼。”
“给爷找张大点的桌子来,一会儿爷还有两个朋友要来!”
“哎,爷,您看这张桌子怎么样?这足够坐六个人,您就算是再多来几个朋友,也坐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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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男子打量了一番小二给他推荐的桌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小二给他指的是他们酒馆一楼大堂里面,最好的一张桌子,他自然满意,便笑着对小二道。
“给爷上两壶好酒来,你们店里不拘什么好菜,都给爷上一桌来,爷好拿着待客。”
小二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大顾客,他急忙问道:“这位爷,咱们店里今日刚来了一批上好的粮食酿成的酒,您看要不要尝尝?”
锦袍男子一挥手,不在乎地说道。
“只管上就是,爷就是想要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
“得嘞!爷您坐着稍等,小的这就给爷去拿酒!”
小二已经乐的见牙不见眼了,要知道他们店里,十天半个月遇不见一位有钱的客人,更别说赚多少钱了。
眼下,来了这么一个财神爷,可不是要把小店里面最好的都端上来,他可是看见了,那个人的荷包鼓鼓的,一定都是钱。
因为拾掇好菜色还要一段时间,小二便先讲酒端了上来,亲自给锦袍男子倒上。
锦袍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双眼一眯,口中赞道。
“果然是好酒!”
小二闻言一笑,这可是他们店里最贵的酒,要五百钱一小壶,这味道不知比那些个兑了不知道多少水的水酒要好上多少倍,能不好喝吗?
不多时,锦袍男子说的两个朋友也陆续进来,他们衣着普通,有几个浑身上下的衣服上都是补丁。
锦袍男子见了他们这样,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说道。
“叫你们出来吃饭,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两人纷纷苦笑道:“张大哥,咱们家里不富裕,我才给我老娘挑了水,总不能穿什么好衣服去井边儿吧?”
“是啊,我才修了我家的房顶,不然等开了春,下雨就得漏雨了。”
两个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纷纷向锦袍男子解释,这个被两人叫做张大哥的锦袍男子,听了不耐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