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好理解的,毕竟这肥肉谁都想吃,谁有本事谁上呗。
总让一个人霸着位置享清福,剩下的人连口汤都喝不上,这也不是事儿啊!”
张华唏嘘着,然后悄悄地用力给自己翻了一个个儿,换了一个姿势,毕竟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他现在只能趴在地上。
这趴久了,半边身子压的特别疼,一翻过来,张华就感觉到坏了。
他麻了!
麻了的地方像针扎一样的疼,张华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着,最后躺在那不动了,他现在没办法舒展四肢,根本就自己解决不了身体麻了的问题。
薛王氏气得手抖,但是同贵死死地抓住了她,还用自己的袖子挡住了薛王氏的手,不让别人看出薛王氏的异常。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说的这个人家到底是谁家?
京城里头管着内务买办的人有好几个,都是一等一得大皇商。
有的专司金银,有的专供内府的楠木,有的进上药材……这些人家,可都是在内府里挂上号的人家。
这些人家子孙后代都奋发上进,好几个今年二十三四岁,就接管了一应重要的差事。
完全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落魄不堪。”
史溁面带怀疑地说道,她用怀疑地目光看着张华,似乎是在思考张华话中的可信性,在想张华是不是编造了随随便便的一个理由来骗她。
“而且,单别的不说,只说当年总管海运的关口的王家,家业就有不下八百万两,不过他们家也不是商户,人家王家是正经的管家出身。”
张华一听到史溁提起王家,眼中更为冒火,他之所以和尤家签下那张退亲书。
就是那尤家老娘和薛蟠借着王家的权势,逼迫他所为,他心里并不愿意签这个什么退亲书的。
“王家,确实不是什么王家,不过,这家人确是与那王家有关,是一个姓薛的。
不过是领了内府发下来的采办粮米的差事,就觉得自己是万人都比不上的皇商了。
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们什么所谓的薛家,当初不也是借了人家王家的光,跟着走了海货,靠着巴着人家王家,才发了迹。
挣下点儿家业,其实那大头可都被王家给拿走了,分给薛家的不过都是一些可怜的施舍罢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王家也不放心薛家啊,那王家家主,不就将自己嫡出的幺女,下嫁给了薛家去。
也不想想,但凡是高门大户,官身的人家,几个能将自己的嫡女嫁到一个商户里头去。
那将来生下来的孩子,那出身都低人好几等。
王家的家主还不是不放心薛家,想着薛家娶了自己嫡出的女儿,以后就得和自己家一条心。
薛家以后的家产都要给自己女儿的孩子继承,那孩子身体里流的可都是他们王家人的血。
这薛家的家产也就相当于,他自己左手倒右手,没跑出王家!
现在薛家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在外面花银子打点。
实际上没什么本事,也就是薛家那些个铺子里的老掌柜还在”
薛王氏在史溁说王家富贵非比寻常之时,脸色好了很多,刚才那怒意也被她压下去不少。
只是,后来那张华竟然在言语之间大肆说他夫家的不是,说她的父亲,为了利益将她嫁给了薛家,薛王氏的心情就极为复杂。
她心里气得不行,却忍不住地怀疑。
女儿宝钗曾经问过她,如果她们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间,真的互相不嫌弃。
那为什么,不管是有官的王家,有爵的贾家和史家,自大徒开国以来,就没再娶过一位薛家的姑娘!
在薛宝钗没有说过之前,薛王氏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但是,自从薛宝钗说过这些疑问之后,薛王氏自己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心中对姐姐王淑贤能够嫁入国公府,成为国公府的官身太太的羡慕,让她心里生出了对自己父亲王家老爷子的埋怨。
这两天,她除了为薛蟠担心四处求人奔走,又亲自上门与看上的人家求亲,受尽了人家的白眼,现在就连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泼皮无赖,也这么说,薛王氏忍不住怀疑,难道最初,父亲真的是想用她来吞并薛家?
这样的念头愈发地强烈了,薛王氏脸色苍白如纸,自己的终身幸福,竟然在自己的父亲眼里,比不上薛家的那些财富?
史溁看见了薛王氏的脸色,不过,她还要接着问出宁国府的事情,必然就要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地八卦,于是她颇为好奇地问道。
“那薛家,我也曾有所耳闻,他们家家财有百万之数,手下庄田商铺不知凡几,他们家虽然是挂着商户的名头,可来往之间也都是朝中有职有权的人家。
我记得,那薛家不就是和一门两国公的贾家关系好么,怎么你们决定拉薛家下水,就没忌惮过那贾家。
两位国公留下来的影响和人脉,你们就真的不在乎,不怕薛家求了贾家来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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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史溁提到贾家,提到荣宁二府,张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来,他轻蔑地说道。
“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的一干人罢了。
他们被身份比他们还要高贵的人给盯上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史溁似乎是被张华的话给激起了兴趣,她对着一边的贾琏吩咐道。
“你去给他把脚松开,让他站着说,我在自己院子里面静养了半年,竟然连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儿。”
贾琏强忍着心中对张华的厌恶,招呼了两个小厮进来,把张华脚上捆的绳子给松了,只留下上半身的,又搬了一个椅子进来,把张华给放到了椅子上。
只是,放开了张华的脚,贾琏怕张华若是察觉了什么,就要发疯,便让两个小厮就站在张华的一左一右,专门看着张华。
张华得了椅子,整个人都好受了起来,对于贾琏留了两个小厮看着他的行为,根本就不在乎,他坐在椅子上面歇了一会儿,才又得意地说道。
“这可是极为隐秘的事情,我可是知道,这朝中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的。”
张华见史溁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更是得意,他转头对着贾琏说道。
“这位公子应该是听说过最近京里有关宁国府的传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