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心吗?”
赖嬷嬷知道赖尚荣干的那些事,她虽然不赞同,但是赖尚荣在她腿边哭诉了几回,想要升品级,就要大笔的银子,家里能动用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她也就默许了。
答应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他们帮着给甄家传递消息,会不会伤害到宫里的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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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摆在那,赖嬷嬷不知道该如何分辩,只好不出声。
史溁捂着胸口,用帕子捂住脸,对着鸳鸯说道:“你来念吧。”
鸳鸯便将赖家一共私下里见了甄家几次,什么时候,还有这些年,借着大管家的能力,在各处安排人,或者是排挤人做的事,都说了一通。
末了,鸳鸯口中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件赖嬷嬷都记不得的事情出来。
“敏姑太太出嫁后不久,借往扬州送节礼之由收买敏姑太太的陪房,为己所用,意图染指敏姑太太的嫁妆。”
尘封多年的往事出现,拉开了赖嬷嬷的心,她惊慌失措,“老太太,老太太,我…我……那都是二太太逼我干的!
我当家的他被人骗了,少了两千两银子的窟窿,是二太太说,只要我帮着她安排人进去,她就帮我填上这笔账。
可是老太太您那个时候看得紧,我根本就做不到把二太太的人安排进去,就挑了几个手里有他们把柄的人家给放了进去。
我当时是用这个办法搪塞二太太的,可我没想到,我当家的犯的错,其实都是二太太找人做的扣。
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我也没把我手里那些把柄给二太太,我没有替二太太收买那几个人啊!
都是二太太后来自己派人去的,我没帮着——”
“砰!”
史溁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赖嬷嬷喝道:“你放任王氏去找人,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难道还不算帮忙?
还有,我当时在你眼里是死人吗?你出了漏子,为什么不和我说?”
赖嬷嬷眼泪都出来了,在地上直磕头,“老太太,老太太,我当时怕啊,我怕我说了,老太太您就直接把我们赶到庄子上去啊。
那时候我儿媳妇刚怀上孩子,经不起折腾啊!”
“你的子孙经不起折腾,你就忍心折腾我的敏儿吗?
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史溁没想到赖嬷嬷昧着良心做这件事,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她气得将桌上的茶碗等都扫到了地上。
茶壶迸裂,茶水飞溅,很有一部分飞到了赖嬷嬷身上脸上,赖嬷嬷不敢躲闪,任凭被茶水飞了一脸。
史何家的怀里的孩子被茶壶砸在地上的声音吓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把他带走,赖云氏不是在赖家被人看着呢吗?把孩子给她,一起等刑部发落!”
“不……老太太,孩子要是给出去,那可是会没命的啊!”
赖嬷嬷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她当然知道若是这个孩子跟着他的父母,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
史溁气得胸口起伏,她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可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自私,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被人慢慢地害死。
就是养猫养狗养鱼,哪怕养盆花,那也是应该有感情的吧!
每年往林家送节礼,那都是由府里的大管家来办,她就不信赖嬷嬷说的什么,除了最开始的那次,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绝对是知道的,甚至不仅帮着进行了隐瞒。
“带走吧,有这样的父母亲人,也是他的命,怪不了别人!”
史溁挥手,史何家的就要抱着孩子往外走,赖嬷嬷想扑过来,奈何她自己年迈腿脚不便,不用两个婆子按,她便摔倒在地。
史溁看着她的腿应该是摔骨折了,心中一阵不忍,想了想自己将这孩子留下来的目的,还是开口叫史何家的,暂时抱着孩子留下来。
“等等……”
史溁叫住了史何家的,低头盯着赖嬷嬷,一字一句地问道。
“据你所知,荣宁二府可有做过什么违背律法的事情吗?”
赖嬷嬷立刻就明白了史溁的意思,她飞快地摇头,对着史溁说道。
“没有,没有,一件都没有!那些事情,都是我们自己瞒着府里做的,与府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赖大夫妇也明白了史溁的意思,他们不能说话,便碰碰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