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皮逻阁也是笑容满面地将手中酒水一口饮下,两人相视一笑。
贾赦这个时候,也举杯起身,“陛下,大徒历经几代,终于恢复了盛世,引诸国来朝。
微臣以为此乃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举,应当庆贺才是!”
当今笑眯眯地看向了贾赦,口中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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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爱卿言之有理,值此盛景,当君臣同乐共饮三杯。
诸位卿家,随朕共饮三杯,以彰今日之乐!”
“臣等遵命!”
当今金口玉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答应,朝臣勋贵们异口同声回答,随后纷纷端起酒杯,与当今一起饮下杯中酒水。
一共三次,各邦使臣面临这等场景,也不能只坐在原处不动,便随着大徒诸位朝臣,也饮下三杯酒。
宫宴上用的酒杯都是小酒盅,即便是三杯下去,也没有一大口的量,准备的酒液也是那种喝下去清甜爽冽却不立时醉人的酒。
因而,不会发生一些,宴席进行到一半,人就醉得不成样子了的事情。
诰命女眷这边,也是如此,因为诸多女眷,多有不胜酒力者,故而,礼部特意来问过,能饮酒者,上的都是一些不会醉人的果子酒。
那些实在是不能饮酒的,给她们备下的,也是一些鲜果制成的汁液等,不会强迫她们饮酒。
在君臣同乐三杯之后,北狩主使觑着殿中乐舞换曲的间隙,再次起身对当今问道。
“大徒皇帝陛下,外臣听闻,贵朝太上皇陛下近日身体欠安,我朝陛下关心得紧。
故在临行前特意叮嘱外臣,一定要问候一下,却不知此传言是否属实?”
北狩使团的副使没想到他站起来却是要问这样的问题,心中一惊,不顾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急忙去拉他的衣摆。
不过,北狩主使似乎心中另有打算,对他的提醒置若罔闻,只站在位置上盯着当今。
当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很自然地开口回应。
“父皇他之前只是偶感风寒,如今身体已经大好,劳贵朝新皇挂心了。”
当今在说到新皇的时候,加重拖长了那个“新”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这表明了你们的皇帝不过是刚坐到那个位置上,一应事物还都没有掌握到自己手里。
还大言不惭地来挑衅他一个已经在至尊之位坐了多年的人,真是自取其辱。
然而,面对当今的嘲讽,北狩主使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自说自话。
“大徒皇帝陛下,我朝皇帝心里一直对贵朝太上皇陛下仰慕非常,不知方不方便,让外臣见一见太上皇陛下,也好让外臣向太上皇陛下当年表达我朝皇帝的敬仰。”
北狩主使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一多半都或多或少变了脸色,太上皇自一月前,便已经传出消息来,说身体欠安,已经卧病在床。
而半月前,从太医院也不小心传出来了小道消息,说太上皇的情况极为不好,已经几次昏厥,且一次比一次昏厥的时间要长。
如今更是整日没有多少个时辰是清醒的,就连同一直都忠心于太上皇的那些朝臣们,也都很少给当今在早朝上添堵了。
京城内包括一些京城外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知道,太上皇怕是不行了,这大徒天下,马上就要完全被当今这个在位帝王给掌握了。
而这个北狩来使,一定也是打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所以,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朝会上提出想要见一面,已经病势沉疴的太上皇。
这个北狩使臣,一定是笃定了他见不到太上皇!
当今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不过坐得离他最近的皇后已经看出来,他已经在生气了。
在一位已经掌握实权在位的君王面前,一再提起他已经退居幕后的老子,这分明是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敬仰老皇帝,那背后的意思就是对你这个新皇帝,人家无所畏惧,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到眼里。
这让当今怎么能不生气呢!
不过,不管太上皇是真的病重,还是已经身体康健,此时都不能出面相见。
贾赦冷笑着起身,对着北狩主使说道。
“北狩主使,我朝太上皇陛下从年轻时便战功赫赫,不仅几次御驾亲征,打败了你们北狩的军队,还平定南境,建功西夷,天下万民,就没有不敬仰我们太上皇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