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笑着为贾琏说好话,“老太太别恼,琏儿这是紧张大老爷,大老爷对琏儿用了心,他们父子如今亲热的很呢。”
碧玺服侍王熙凤躺下,却被鸳鸯叫了起来,按照史溁的意思,灌了王熙凤一杯姜茶,这才放过已经眼神迷离的她。
这边贾琏早就和几个交好的王孙公子在猎场闲逛起来了。
一众人都穿着骑装,在各个帐篷间穿梭,贾琏因为是他们中最早有正经朝职的,于是被人簇拥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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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二哥今日好生英气,看看这浑身的装扮,定然是嫂子的手笔。”
出言的正是冯紫英,他是神武将军冯唐的儿子,自幼便习得一身好武艺。
只是他与贾琏有年岁差距,又逢三年祖父离世,并未娶妻。
“瞧你说的,如今咱们京城里谁不知道琏二哥和嫂子夫妻恩爱。
上次我在长公主府里赴宴,听长公主的儿子说,长公主只恨咱们琏二哥成婚早了,没能得咱们琏二哥这样的好女婿。”
陈也俊勾着他的脖子,嘴里的话却是对贾琏当初之事的好奇。
贾琏发誓之时,他不在京城,等回来的时候,听说在他出去之时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不由捶胸顿足,奈何贾琏有了差事之后,时常忙碌,几次都未得相见。
这次到了猎场,终于叫他抓到了人,如何能不提此事。
贾琏被他说的脸一红,摆手道。
“别胡说,我心里只你们嫂子一人,再没有别的地方装人,莫要出去胡说,你嫂子听了该不愿意了。”
“哦~~”
“哎~~”
“啧~~”
随着贾琏的话出口,一众人纷纷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惹得来往的仆从都往他们所在之处小心地瞄着。
冯紫英见贾琏闹了个大红脸,笑嘻嘻地道。
“我们几个比琏二哥小,家中尚未给我们说亲,不过,琏二哥当初成婚的时候,我们几个可是到场的。
嫂子出嫁可谓是十里红妆,着实让我们羡慕了许久呢。”
“就是就是,琏二哥和嫂子珠联璧合,实是天生一对!”
贾琏红着脸应下,“你们也别一直说我,你们几个眼看着也不小了,心里是何打算。
总不能终日这么闲着,该做些事情才好。”
提起各自的前程,几人都垮下脸来,他们虽是京城中顶顶富贵的王孙公子,整日不缺银钱使费,出手阔绰。
但是一身自由也不得,少不得全听家中长辈们的安排,自己完全做不得主。
半晌,陈也俊才郁闷地说道。
“琏二哥,我本是想去大营,先历练着,奈何我父亲见琏二哥你科举中榜,改了主意。
寻了四个先生看着我在家读书,一应的诗会、宴请也不许我去。
要不是我外祖母想见我,我上次都出不了门。”
冯紫英比他脸色更难看,小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底子不厚,家中最近周转都有些困难。
左右我年岁不大,等过两年家中境况好些了,再打算不迟。”
说罢,他脸上愁色更浓,贾琏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中之事,想到之前还债之后那一段紧吧的日子。
不由得忧心问道:“我许久未见你,竟不知你家如今过的这般艰难了。
家中情况如此,令尊大人可有什么确切打算?”
冯紫英面容苦涩,只回道:“你也知道,我们冯氏一族,如今子弟都不怎么争气,无论是过去分出去的嫡支,还是庶出子弟,都靠我父亲一人来接济。
我们家如果去也是没法子了,我母亲就是说学习一些家里的开支,不要再摆那些排场,可是我父亲不同意。
我父亲说要是我们家真的节衣缩食,那被我们家那些债主知道了,怕是听到消息就会直接找上门来要钱。
我们家手里现在哪有什么多余的银钱给他们,只能扯虎皮做大旗罢了。”
贾琏自从跟着贾赦学习,便也明白了之前王熙凤想要减少府中待客的开销,被贾赦严词拒绝的原因。
就和冯紫英他们家一样,世上的人都是会看眼色行事的,那么这些人家在顶胜的时候无一不是繁荣富贵,一应吃穿用度,哪怕是下人的待遇,也要比平常的官吏好上许多倍。
来投靠他们的门客,或者是愿意和他们来往的商贾那都是看着他们的权势富贵来的。
之前,荣国府在还债之时,为什么那些人不敢上门来闹,是因为,他们荣国府虽然失去了大笔的银钱,却得了十几年来没有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