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溁叫了琥珀去叫史何去府衙将这件事告诉给万远清,自己则是和王熙凤一起做了马车,带着府上的一众小厮赶去找被人给讹上的贾琏。
待史溁和王熙凤带着人赶到时,那里依旧还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直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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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史何见状便高声喊道:“荣国府家眷出行,尔等闲杂人等不要堵路!”
带来的小厮们也纷纷在马车两旁站定,那些围观的人见了这阵仗,又有人认得贾家的徽记,便退到一边,让出了路来。
有人让了便又有许多人让路,史溁和王熙凤乘坐的马车这才进去。
等进到了里面,史溁才看见,贾琏被两个壮汉模样的人给拉住不让走,那个卖身葬父的丫头在里面哭诉,雪白的鹅蛋脸上梨花带雨,让人一看见就心生怜惜。
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史溁冷哼了一声,就见王熙凤已经气得柳眉倒竖,撸起了袖子就要下车去和那赖上贾琏的人去撕吧。
史溁一把捞住了她,将她拽了回来,口中喊道。
“停车!”
马车依照史溁的命令停下,贾琏见着了史何,便知道这必定是来救他的人,还不等他叫喊,便听马车里头史溁沉声问道。
“这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是何人,那两个人你们拉扯人家做什么?”
贾琏一愣,又见史何一副漠然的样子,便闭上了嘴。
那丫头早哭诉的时候,早听见了这是荣国府的车架,现在又听见里头好似一个老太太,她知道贵人家的这些老太太一个个都是极为好管这些事情的,便扑了过来,在马车附近跪下,口中凄然道。
“这位贵人,我爹昨儿夜里去了,我家贫,没有钱来安葬,我就想着把我自己卖了,好歹能把我爹给葬了,自己以后也有个安身的去处。
这位公子见我可怜,便出钱买了我,我就说要和这位公子走,可是这位公子不同意。
可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买了我,又不带我走,我一个弱女子,将来可怎么活啊!
贵人您给评评理,也劝劝这位公子,好歹赏我一口饭吃。”
“哦?”
“原来是这样,那那位公子给你的银子可还在你身上吗?”
那丫头听了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将那荷包打开,倒出十两碎银子来,对史溁说道。
“这个荷包和里头的银子就是这位公子给我的,贵人可以看看,我这样的人家,如何能用得起这等精致的荷包。”
随着这丫头的话音落下,便有围观之人看出了那荷包是出自金陵城有名的绣房之手,还是那绣坊里头卖的最贵的一种便喊道。
“这荷包是云秀坊里头卖二十五两银子一个的荷包!”
“你们看那丫头还有这个公子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来,这荷包不是那丫头的东西!”
史溁看了史何一眼,史何上前去,将荷包和银子都拿到了手里,他用手掂了掂,说道。
“老太太,确实是大约十两的碎银子。”
史溁点头,于是她亲自从马车上下来,在鸳鸯的搀扶下,手里拿着拐杖,走到了那躺着被麻布盖着只露出一双脚的尸体面前。
史何带着几个小厮也跟在了史溁的后面,史溁低头怜悯地看了那尸体一眼,口中叹道。
“是个苦命的人家。”
又转头看向贾琏呵斥道:“你也是,你买了人家姑娘,就应该带走她才是,怎么好将这样一个苦命的丫头扔下不管。”
却在转头的时候,给了史何一个眼神,往那露出来双脚的尸体上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史何当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在史溁让鸳鸯将那在地上磕头的丫头扶起来的时候,他直接到那尸体的附近,装作要走过去招呼马车,却不小心一脚踩在了那露出的没传鞋的脚踝上。
“啊!”
突然,那丫头爹的‘尸体’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喊,随即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因为脚踝被猜得极疼,半瘸不拐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抱着脚踝嗷嗷叫着,又骂道:“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踩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