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第二日,薛宝钗将家中诸事扔开,准备休息一段时日的时候,就见薛蝌之母妹前来拜访。
待寒暄过后,薛蝌之母说明来意,竟是薛蝌之妹薛宝琴已经定了亲,这个消息让薛家的人都很惊讶。
毕竟之前薛宝琴被人悔婚退掉了亲事,即便是他们自己家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可到底别的大多数人家也是在意的。
因此,在惊讶之余,薛王氏和薛宝钗才从薛蝌之母口中得知,和薛宝琴订了亲的是今岁进京赶考的书生。
那书生原已经是举人了,只想着这回搏一搏,便收拾了盘缠行装赶路,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半路上,他竟然遇见了几个劫路的,身上银钱被搜刮走,幸儿那些山匪只对银钱感兴趣,将他的身份文牒都扔还给了他,这才得以保全。
被人抢走了盘缠,他没办法,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就一路上给人做工抵钱,可到了一处村落时,他想要借宿一晚,可那个村子不喜外人,没有一家人愿意收留他。
他就只能继续往前走,却是筋疲力尽,也不知倒在了何处,待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被带着商队走的薛蝌给救了。
两人攀谈起来,不想竟然发现其父与薛蝌之父有旧,谈及祖辈往事,都唏嘘不已。
薛王氏听说那书生之父乃是曾经在金陵书院中读书之人,后来做了一州之通判,因为任职的地方离金陵远了,所以这些年来都没和金陵的旧友联系上。
这书生自然也是对其父的友人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后来,那书生给家中去了信,跟着薛蝌来到了京城,便借住在薛蝌家中,他家里人收到了他的信,得知了事情经过,不想那早已在家颐养天年的老父竟亲自坐车前来探望。
在见着薛蝌之父的灵位后,那书生之父竟痛哭失声,说了许多少时往事,在听薛蝌说了梅翰林是如何负心之后,更是极为愤怒。
当日就带着人赶去了梅翰林府上,与梅翰林大吵一通,原来当日薛蝌之父资助梅翰林上京赶考,竟是通过他的缘故,若非如此,薛蝌之父也未必会认识梅翰林。
梅翰林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忘恩负义,嫌贫爱富,极力否认自己的作为,因为没有证据留下,那书生的老父也没有办法,只好大骂了已经高升的梅翰林一通,随后在梅府前和梅翰林断了关系。
因着书生要备考,他老父又见了故人之子心中怜爱不已,索性就在京中赁了一个小院子居住。
不过他也经常去薛蝌家里做客,自然那书生便也跟着来,这么一来二回的他们和薛家的人自然便熟识起来。
那书生生得好,又性情温和,不似那些酸儒,整日里只将“规矩”二字放在嘴边,多了几分率真的性情,尤其是对于被退婚的薛宝琴,竟是一点儿那,那些世俗的看法都没有,直言过错不在薛蝌家,不必在乎此事。
薛蝌之母便对这书生极为满意,因见那些书生并未婚配,便起了心思招其为婿。
问了薛宝琴对此人的看法,得知薛宝琴对那书生也喜欢,就和书生之父浅浅地说了一回儿女婚事。
在说的时候,只说京中各家为自己家里的子女相看,并未说起其他的事,可是说者有心,听者又有意。
那书生的父亲看出了薛蝌之母的意思,回家后不久就请了官媒去薛蝌家里提亲,于是乎,薛宝琴和那书生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薛蝌之母和薛王氏说着事情经过,而薛宝钗和薛宝琴就坐在一边,小声地说着话。
看着听自家娘亲说自己婚事,脸上有些羞红而低下头去的薛宝琴,薛宝钗的心中瞬间升起了几分不可控制的羡慕。
她微微偏头,看向了正和薛蝌说一些趣事的薛蟠,和正在微笑着听薛蟠说话的薛蝌,更是难以掩饰自己心头的羡慕。
她和薛宝琴的境遇多像呢,同样是年幼丧父,有一个哥哥,被母亲拉扯着长大,又因为少时父亲的教导,她们两人都精通诗书,眼界也比很多女孩子开阔。
她们不同的是,薛宝琴的哥哥薛蝌可以独当一面,将家中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薛宝琴在长大的时候,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
而她就不一样了,薛蟠实在是太能惹祸了,也就是这几年才好些,也亏了薛蟠运气好,娶了秦氏这个明理的妻子,她的日子才比之前少了几分担忧。
“宝琴妹妹,你今年还没及笄呢,怎么就定下了,那你哥哥呢?”
薛宝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凑到薛宝琴耳边小声问她,薛宝琴听到薛宝钗这么问,脸上红晕更深了,她抬眼悄悄地看了一眼说的火热的薛王氏和自家娘亲,对薛宝钗小声道。
“也不是说就要立刻过礼了,就是两家交换了信物,而且,他......还要科考呢......”
薛宝琴简单地说了几句关于那书生的事情,随后就转开了话题,开始说薛蝌。
“宝钗姐姐,至于我哥哥......我们家不怎么在意定亲的早晚,只要成亲的顺序不变,其余的都随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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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琴说着看向了薛蝌,随后抿嘴一笑,对薛宝钗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