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狼崽,真的长大了。
杜亦抬手轻轻抚摸着余贤柔软的发,墨色的眸子慢慢地被心疼盈满。借着床头的夜灯,他细细地打量着这张自少年时起就刻进眼里的脸。余贤的眼下印着淡淡的黑眼圈,脸色微微泛青,约莫是出外勤再加上照顾他给折腾的。
躺在床上闭目缓了缓,杜亦攒足力气捻手捻脚下了地,走过去将余贤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再转到另一边也缩进被子里。小狼崽睡得很沉,大概是真的累狠了。杜亦身上微凉,对着暖源无法抗拒,悄悄地向余贤的胸前靠了靠。不知是睡懵了还是做梦了,余贤一抬手直接将人整个搂过去,嘴里嘀嘀咕咕:“杜亦不难受了,余哥哥疼你。”
杜亦僵着身体不敢动,怕扰醒好不容易睡得这么香的小狼崽。他的脑袋被余贤颇为霸道地按在胸前,杜亦的耳朵紧贴着余贤的前胸,有力的心跳、平稳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缓缓地勾起唇角,杜亦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欢喜。
一个没有止戈中心打扰的清晨,绝对是运气不错的早上。
余贤舒服得想抻懒腰,手伸一半又缩了回去。
咋整的?他怎么跑床上来了?
头一偏,就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笑眼。余贤眨巴好几下眼,视线下移盯着杜亦近在咫尺的淡色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大清早的,你说说,这……
哎?薄唇动了,尔后,柔软……柔软得余贤想大吼,想支棱,想了很多事。
杜亦缓缓移开唇,弯成优雅的弧度:“早安,小渔。”
“早……”余贤神色略显木讷,条件反射地舔了唇,“队长,我怎么在床上?”
“我看你趴在床沿累得慌,晚上又冷,反正能睡下两个人。”
“队长抱我上来的。”余贤说得很确定。
杜亦笑着点头:“嗯,怎么了?”
余贤蹭过去跟人贴到一块:“让我看看弋哥哥有没有哪里抻坏了。”
杜亦拉过余贤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握着:“小渔,我其实这几天有用念心。”
他的殊力说到底还有会涉及到敏感的层面,很多人听说对方能读出他人心中所想所念便会露出惊悚的神色,更何况当作伴侣常伴枕边。
余贤伸出另一只手探向杜亦的上腹,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没有像昨晚一样又硬又伴着挛动,但还是有点凉。他专注在杜亦的胃痛是否得到缓解上,毫不在意伴侣对自己用了“念心”,随口问:“什么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