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打算好了,等博物馆的升级到了有生之年也做不到的时候,他就不像现在这么奔了。
每天逛逛地摊,偶尔去大学讲讲课,守着青芝过小日子就好了。
他可不想脱离人民群众,那是低俗的,也是低级趣味的。
对,就是这样。
看着鹿喜的奔驰远去,图乾一阵阵心痛。这一别,宁不知倾城与倾国,名器难在得啊!
这筒瓶他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放不下了。
很多熟人说他福缘深厚,以前图乾也觉得是,此时的他却是不认可这话了。
这么一件宝贝,出现了,又跑了,只让人看一眼算什么福缘深厚哦。
放不下也要放下,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图乾忙起来了也就不想了。
只是可惜,好货是再也没有见过。
直到年三十的前一天,人才少了,只有星蹦几个。
可就这几个人,让图乾感叹,人生还真是一个又一个圈啊。
看着手里的小盘,又抬头看看来的这对夫妇,图乾心里犯嘀咕了。
小主,
这次回来,图乾名声大噪,且越给人鉴定越噪。
他看了很多东西,唯独自己擅长的看的少。
看过的真瓷器总共也不出十件,所以图乾都记得很清楚。
这小盘自己见过一样的,一模一样的。
这不就是赵半仙的那一只吗?被盗了还是被卖了?
这可得好好问问,别到头成了从犯。
“你们这盘子哪来的啊?”
夫妇男的姓包,叫包铜柱,黑黑的面庞,人很率直,他开口就道,“祖传的,好几代人了。”
每个鉴宝人都这么说,真祖传却不多。图乾在外面听多了这种话,他是不信的。
图乾咂嘴,他苦恼该怎么套话。
看到图乾皱眉,包铜柱有点慌,“大师,这真是我家祖传的,以前是一对的,不可能是假的。”
哦?
图乾一下子来精神了,“一对儿?那另一只呢?”
包铜柱媳妇叹气,“还不是我那婆婆……”
看了看老公没说什么,包铜柱媳妇才敢继续,“那是七八年前了,我家小孩一直哭,我婆婆就说是中邪了。
找了个什么半仙驱邪。
事后,给那半仙一百块辛苦费,人家嫌少,非要一千。
那时家里困难,哪里有哦。那半仙听说没钱,在家里转了转,硬把盘子抢走了一只。
可最后您猜怎么着?孩子不是中邪,是阑尾炎。
你说坑人不!”
图乾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你个赵半仙,好你个施恩不图报啊。
当小两口得知小盘值三五千的时候,都道可惜。
当图乾告诉他们,如果是一对儿的话,能上一万五六,两口子彻底不淡定了。
他们嚷嚷着非要找赵半仙把盘子要回来不可,不然就告他诈骗,告他抢劫。
送走了气愤的两口子,图乾心里笑。这真是画了一个圈啊,我这不算挑事吧,应该不算。
图钱才感叹人生是个圈,他回屋的前后脚,又进来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