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跃玄观守了这龙门岛一千年,不曾借势造过半分不是,更不曾有所加害,与公子是友非敌。”
他将立场摆出来,顿了顿,继续道:“公子既不愿解咒,想必有自己的原因,只求公子给个准话,这咒,对小女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作用?”
江在水听着自己贵为一观之主的爹如此放低姿态,对这所谓龙子越发不满,就要张口,却被江夫人预判过来的一个眼神杀住了。
她与江夫人对视片刻,偏过头,耷拉下眉眼,赌着气的同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早知道,就不自己下水探险了。
祝江临其实在江在水找来时就解了咒,只是解得无声无息,谁也没告诉,谁也不知道。
他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好像既没注意到江家母女的眼神交流,也没在意江观主态度的变化,谦和地笑着开口:“贵千金天真烂漫,令人喜爱,想来是不会有人如此不解风情,加害于她的。”
江观主与夫人同时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江在水撇着嘴皱着鼻子,反而是半点没为自己感到开心。
双方打探完毕,各自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相视一笑,江观主开口道:“祝公子此般前来,可还有其它要事?若不嫌弃,倒是可以在我跃玄观小住几天。”
这龙在岛下住的时间比跃玄观存在的时间还长,江观主非常自然的省去了“地主之谊”之类的客套话。
祝江临思索一番,道:“我此番出了那荒僻的小地方,倒是想要将这人间好好看上一看,四次游上一番。便不多打扰,还请观主将我之事瞒下。”
江观主自然应了下来。
祝江临起身,向江在水一笑:“江小友,后会有期。”
江在水翻了个白眼。
祝江临看了身后老实站着的宫恒一眼,宫恒识相地跟着向前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又咬牙朝江在水一拱手:“多谢你的……呃……一系列帮助。”
他实在是文不起来,放弃了跟眼前这群“君子”们学样,又因为之前那个眼神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多说什么。
张口闭口不知几次,终于还是道:“我是真得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江在水,我和少爷就先走了。”
到底朋友了一年,这又是他第一个朋友,宫恒心下不安,却也不舍。
他往祝江临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又没忍住回过头来看,却见江在水好像终于消气了,正平静地目送着他,见他回头,稍微一愣,然后有些别扭又有些释然地冲他一笑。
宫恒脑子一卡,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喊道:“咱们也后会有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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