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往身体里钻。
到后来,张白霜都能看见自己被泡到发胀的手指,皮肤和骨肉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水一样的东西。
张白霜也不知道自己在池子里泡了多久。
只知道她被关进那个水牢的时候,旁边似乎还有很多人。
但渐渐地,那些人都没了声音。
每次有人不再喊出声来,那个神秘人就会出现。
他有的时候会可惜,说:“这是很白净的肌肤,不争气!”
有的时候有会暴怒:“废物!全都是废物!”
张白霜觉得,她和其他姑娘在那个神秘人的眼里,不是人,而是牲口。
关在笼子里养着的牲口。
只有长得好,能够卖出价格的才是好的。
那些长得不好,卖不出价格的,在神秘人眼里连烂泥都不如。
张白霜很害怕。
可她不想死,也不敢死。
她怕自己死了,妹妹就真的没人照顾了。
父母病重的那几年,张白霜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跟宗族里那些人周旋,就为了给自己和妹妹一个安稳的环境好好生活。
妹妹年纪还小,还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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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霜忍受着剧痛,生生扛着。
每分每秒的感受着肌肤与骨肉寸寸分离,到头颅的时候这种感觉最为难受,她好几次都要抗不过去了。
可张白霜还想着那根没有送给妹妹的糖葫芦……
就在水牢里又来了几个人的时候,张白霜听见神秘人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
“差点把你忘记了。你居然还活着!”
张白霜那时只觉得万念俱灰。
她知道。
她此刻还活着,但也终究活不下去了。
再有意识,她就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哪怕这里没有镜子,只看自己那双手,看自己的脚,张白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的皮被剥下来了。
那一刻,张白霜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她?
她的妹妹怎么办?
再之后,张白霜就被送到了叶家。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在荷花图中没有半点变化。
这些锁链困住她,不让她离开荷花图。
却又时刻让张白霜保持着满腔怨恨。
所以,在叶铮出现的那一刻,张白霜没有什么想法。
她只知道。
既然自己那么痛苦地死了,那么为什么别人不能?
更何况,叶铮也只会死在她营造出来的幻境里,在美梦中一点点陷入癫狂,精血耗尽。
成为她和铁链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