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又是一阵笑,应和几句。
“那可不,没看都日晒三竿了,江冬子还没起来吗?”
“壮牛都累坏了。”
刘多麦早站在一旁听的皱眉,汉子们不是没说过下流话,但老鳏夫的话实在恶心,他心里生了焦躁,原没想引来这么多人看热闹。
他脑子渐渐清醒过来,方才一股脑的愤怒消了不少。
他好些日子没见到宁哥儿,自从偷钱买了江饮冬的帕子被他娘发现给揍了一顿,他消停很久,村里头也少有人说他和江饮冬的闲话,没把他俩放在一块比,他那股争抢的劲头也莫名降下去了。
直到看见眼泪汪汪的宁哥儿,说江饮冬欺负他了,脖子上的那道淤青很刺眼。
他愧疚又火大,觉得是自己这些日子没注意,才让宁哥儿被江饮冬辱了去,想也不想就上门质问来了。
但他现在站在这里,被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包围着,竟然有了逃跑的冲动,他晓得,江饮冬一旦开门,面临的不仅是他刘多麦找茬这么简单。
刘多麦后背的汗浸湿衣裳,他想起什么,在人群中四处搜寻,没瞧见纪宁的影子,心里发沉。
他听那些人说的愈发过分,蹙眉沉声:“别说了。”
“哟!刘多麦不是来找事的吗?咋地维护上了江冬子?”
村里不乏下流胚子,日常不显,这会逮着时候发功,“多麦不是最喜欢和冬子抢人吗?指不定抢到手了,两人一起玩的嘞。”
刘多麦咬牙,拳头捏的死紧,手臂的硬肉绷的块块鼓起。村里人却不怂他,谁都知道他面上咋呼,实际就是个憨的,整日嚷嚷着揍江冬子,倒是一次没敢下手。
刘多麦被人三言两语地嘲讽,如同当众被扒了衣服,又扒了裹在他骨头上巨大保护壳子,他一下变得矮小瘦弱,不堪重负,终是从人堆里跑出去。
“刘多麦都跑了,这门还没开,还看啥热闹,散了散了。”
“谁知道冬子竟是个缩头鳖。”
有个汉子眼尖瞄到不远处的吴婶子,当即把话头往她身上引,总之就是不想这么走了。
“吴婶子,你和江冬子走这么近,听没听见他家的动静?”
吴婶子翻白眼,“人家关门过日子,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