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三个是朋友,”他看着艾德,“艾德,这里只有你跟我们萍水相逢,我们无法估算你的内心世界,所以,在悲剧发生之前,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以减少人员损伤。”
这句话后,车厢里再次陷入寂静。
不用挑明,大家都知道,所谓的‘一些措施’,实质上只有一条:除掉艾德。
“Not me……”艾德把【i:】的尾音吞回了喉咙,听起来有点心虚,“别对我动手,别伤害我……”
他手足无措地摸着绅士帽,眼神明明没有乱飘,却给人一种毫无定焦的虚空感。
傅正卿略微往后一靠,轻轻一挑眉:“我们动不动手,决定权在你。”
声音急迫中带着威严、冷酷,让人难以抵抗。
自称为马夫的艾德,风衣在寒风中来回摆荡,布料底下仿佛空无一物。
傅正卿甚至开始怀疑,眼前坐着的,不过是一具骸骨。
艾德摇摇头,认命般说:“如果你们必须这么做,那就做吧。”
傅正卿伸手进口袋,见顾安和有话要说的样子,没把枪摸出来。
“既然上了同一辆马车,便是缘分。”顾安和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说,“你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分析一下,”
艾德眼眸微动。
顾安和笑了笑,温和地问,“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艾德犹豫了一下,尝试着解释,“这个地方很神奇。”
许是还找不到谈话的方式,他絮絮叨叨的,“我希望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可我又不太确定,我怕我稀里糊涂会害到很多人,可能我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所以精神力也不行。”
他显然不太擅长说话,语序十分混乱,表达内容也很含糊,给人的感觉像在念诵经文。
光线越来越暗,情况越来越危急,时间紧迫。
傅正卿直接打断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地方有魔力,”艾德慢慢说着,似乎终于知道该怎么说,“心情这种东西,没有一个具体的刻度表,随着时间、场合的变化,感觉好还是不好,连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吧。”
他问,“所以,这种不确定的心情,也是恐惧吗?”
“人们对于心情的衡量确实不一样,”顾安和沉思片刻,说,“有些东西,明明对身体有很大的害处,甚至会毒害人的精神,有人就是觉得用起来很舒服。”
他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吸烟有害健康,但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抽烟的感觉。”
“对,”艾德兴奋地说,“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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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卿终于明白过来:“所以现在这情况,并不一定是某个人的心情造成的,而是有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