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应道:“是的,母亲。”
大夫人又道:“我最近请了新的先生挑选日子,为你重办婚礼。之前的先生选的吉日一点也不吉,反而惹出一身晦气,今后再不会请他了。”
我连忙劝道:“娘,不必再为过去的事烦恼,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或许那场劫难正是为了让我避开更大的祸患呢。”
大夫人轻轻叹道:“也只有你会这么想。我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唯恐出什么事。”
我心头一暖,柔声道:“娘,往后我定会时常陪伴您,不再让您为我担心。”
大夫人莞尔笑道:“你啊,等娶了如月姑娘,怕是早晚围着她转,哪里还记得娘。”
我连忙道:“娘,怎么会呢?我会和如月姑娘一起来陪着您。"
大夫人笑着摇头:“我可不愿打扰你们小两口的生活,只要你们给我添个孙子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大夫人说起孙子让我想起余苇宁,心中微微一动,不禁暗自惦念起余苇宁也说过大夫人难道不认孙子。也不知她现在有没有回南雀山。一时间,我心中百感交集。母亲见我怔怔出神,轻轻拍拍我的手,温柔地问:“念秋,可是有心事?”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没有的,母亲。只是想到一些过往的事罢了。”随后,我们又闲聊了许久,母子二人都感到分外温馨,我也借机诉说了自己上次与如月姑娘一起的游历与见闻,母亲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与大夫人告别后,我回到自己房间,想稍作休息。然而刚躺下不久,便有侍卫匆匆前来通报,说是汉南王有要事召见。我心中暗暗猜测,多半是与南雀山有关,便迅速整装前往汉南王的书房。
抵达书房后,我行礼参拜,汉南王和蔼地挥了挥手,示意我坐下。脸上却带着些许疑惑和探究的笑意,他开口问道:“念秋,这次你是怎么从南雀山逃出来的?你这次失踪许久,我们都为你担心不已。”
我斟酌片刻,平静地答道:“王叔,您不必担心,我并非逃出来,而是被他们放出来的。”我的回答令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并未料到。
汉南王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那些叛军居然会放了你?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好心?”
我冷静地回答:“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大王爷的儿子,念及以往旧情,所以才放了我。"
他闻言嗤笑一声,冷冷道:“旧情?他们当年背叛你父亲,甚至害死了他,如今却又提起旧情?岂不是荒唐至极!”
我微微低下头,思忖片刻,随后答道:“他们坚称自己并未背叛父亲,反倒是被人栽赃陷害。"
汉南王反问道:"他们的话你也相信吗?"
我如实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放了我。"
汉南王忙又说道:"也许他们是想利用你。"
我反问他道:"我有什么能被他们利用的?"
汉南王淡淡说道:"也许是利用你汉南少主的身份。"
我抬起头,坚定地说:“王叔,我无权无势,汉南少主这个身份也只是空名罢了,他们又能如何利用我呢?更何况,若是他们背叛了我爹,我就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汉南王闻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说道:“你果然诚实,但是你太年轻,阅历不足,不知人心险恶。"
我坚定地说道:"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毕竟我要找的是害死我父亲的仇人,一定要有实打实的证据。"
汉南王点头道:“很好,这种警觉之心是必要的。”然而话锋一转,他忽然问道,“他们一定说是我陷害了他们?”
听到这个问题,我沉默片刻,如实答道:“他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汉南王冷冷一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我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我。念秋,你相信他们所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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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汉南王疑道:"你的心里多少有点动摇?"
我郑重其事道:"一个人若是这样对您说,您也会觉得震撼。如之前所讲,没有证据,我什么都不能肯定,什么都不相信,一切都只是怀疑,每一个与我父亲有关系的人都值得怀疑,因为大王爷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汉南王闻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说道:“很好,你果然有大哥的风范,你能这样想让我很是欣慰。"
我久久没有说话,汉南王见我不语,忽然冷不丁地问道:“念秋,你听到这些,难道你不惧怕我吗?”
我抬头看向他,平静地答道:“王叔,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又没有背叛哪一个人,只有背叛我爹的人才会心虚,才会惧怕。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也就没有惧怕的理由。”
汉南王听完,朗声笑道:“你不愧是我大哥的儿子,有胆有识,不负众望。大哥若能看到你今日的气魄,定会欣慰无比。”他的笑声中透出几分感慨,甚至带着一丝怀念。然而,王叔提到父亲的同时,我心中却更感迷惑与怅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见我沉默不语,汉南王不再追问,转而与我闲谈了一些其他事情。闲谈许久之后我向他行礼告辞,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不仅有对父亲的痛惜,也有对他死因的疑惑。
离开汉南王的书房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飘落的片片黄叶,心绪仿佛随之飘荡在空中,纷乱而沉重。如今我已回到汉南城,但父亲的死因却仍旧疑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