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经纪人弗雷火急火燎来了电话,沃森不得不溜去旅馆阳台,用杰西卡的声音安抚他。明明距离专辑发售不到20天,歌手却突然失踪这种事情,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是不是犯了什么大案。
再次保证会在本周内返回伦敦以后,沃森才挂断电话,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米歇拉还在床上酣睡,半张满是泪痕的脸侧对着阳台,前两晚他们基本也没做什么,沃森净听女友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了。蝴蝶刀小姐头发没吹干就扑床上,赖在他怀里,从小时候讲到上大学,从杀人跑路讲到加入狼群,后半夜女人已经困到开始说胡话,可就是不愿意睡。
连续两晚。
也就第二天晚上好一些......
那还怎能怎么办?
哄呗。
沃森小姐要是知道沃森先生把她哄安吉拉的儿歌用来唱给米歇拉听,那绝对是倍感欣慰,当然,海因茨瓦芬医生睡醒以后肯定不会认这件事。查看了一下女友的状态,沃森回到阳台,看着楼下的街道发呆。
相比起米歇拉,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很稀薄,甚至比不上纽约曼哈顿半岛和伦敦锤锻区。海德堡拥有德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古老而传统,但它也是19世纪德国浪漫主义思潮的发源地,也正是因为拥有大量年轻学生,这座城市同样时刻迸发着不可思议的活力。
只不过对于沃森来说,这一切和自己关系不大。
他最多会想去海德堡老桥逛一逛,看看当初那个自己原身阿尔门多·塔克斯纳和父母生死分别的地方。
不过当前还是陪伴女友最重要。
就在这时,米歇拉顶着一头鸡窝走出来。
“我真该给你拍张照,亲爱的。”看到她这副模样,沃森根本忍不住笑,指指对方乱糟糟的头发。而女人明显没睡醒,半眯着眼,迷迷糊糊朝自己‘哦’了一句,又转身挪去浴室。
等到梳洗完毕的蝴蝶刀小姐走出来,沃森已经在房间里折腾起那套旧版军服公主套装,这玩意保存得确实非常好,只可惜,以他现在生长过后的身材当然是穿不进去了。不过那两支1911手枪依然可以用——当然,它们被制造出来以后就没打过几次。
咔嚓!
拉动套筒,沃森双手耍起了枪花。
“你有没有兴趣去沃森小姐纪念馆看看?”女人倚靠浴室门框,展现着赤裸腰腹的性感肌肉线条,可因为前天哭了一晚上,嗓音听起来还带着点沙哑:“这顶头盔还是你从那里取来的。”
“......我在想,反正这套旧的我也穿不下了,要不我们把它还回去吧?我其实挺喜欢那个纪念馆,主要那是以前莉亚婆婆住的房子。”沃森站起来,踢一脚旁边的新款军服公主装备箱:“我已经有一整套新的了,不过这两把手枪倒是可以留着用。”
“随你喜欢,那我们现在出发?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吗?我肚子饿了。”米歇拉也跟着穿内衣:“我正好看看以前常去的咖啡店还在不在,我挺想念那些方糖块的,噢,还有某位可爱的女士。”
“你要是想让我穿女装陪你上街,你可以直接说。”
沃森丢下手枪,翻了个死鱼眼。
啪啪啪啪啪啪!
悬浮斗篷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拍巴掌,发觉两人都在盯着它,摆了个摊手的动作。
“你看你的眼睛,都肿了。”
沃森很快注意到米歇拉依然红肿的眼眶,好在经过这两天的发泄,女人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状态。当然,这也是因为这段巨大家庭变故发生在好几年以前,她早已独自撑过那段最为痛苦和难熬的接受期——撑不过去,也不会在有后来的“贝莎”。
从这方面来看,米歇拉当时的境遇是如此残酷。
“你要不......”
米歇拉伸手环上来,沙哑的嗓音听着莫名性感:“先陪我逛街?”
“好好好......”沃森来了个好好三连,然后很熟练地接上下一句:“先去逛一下女装商店,专门买我的尺寸,趁我换衣服的时候捣乱,再拉着我跑出去炫耀给店员看,然后还有什么?你看,我都替你说完唔......”
“拿上它,我们今天还有很多时间。”两片嘴唇分开,女人将自己那台同款徕卡M6照相机塞到男友手中,继续穿起了衣服,很快便扯着有些不情不愿的沃森走出了房门。
冬季,微风,和煦的晴天。
没有什么比这一切更适合情侣逛街了。
作为德国最温暖的地区之一,这座城市哪怕在12月也如同此地学生们一般,散发着朝气和热情。老城区遍布着从哥特式到文艺复兴式的古旧建筑,路灯也是复古款,连水泥公路都没几条,若不看道路两旁行人的穿着,会误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几百年以前。
“我们是不是......”
“看镜头!”
听到米歇拉拒绝,沃森小姐翻了个白眼,对着镜头摆好姿势,秒切一副巧笑嫣然的神情。她敢肯定女友那张围巾后边的小嘴已经翘起来了,海因茨瓦芬医生就喜欢这样,如果场景换到床上,那大概率还要舔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