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泉村听说是连天会放置叛徒和无用之人的地方,每五十年会进行一次什么……人道主义清理?我也不明白这个词,简而言之就是杀人。”
陶听竹的瓜子仍然嗑得咔嚓咔嚓响,陈飞一停,她就控制不住地接上了。
“还有呢?为啥杀人啊?”
“被送去那边的人基本上都是被连天会榨取干净所有价值的,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九泉村这么个邪门儿的地方,剥去曾经赋予那些人的所有能力,最后再全部丢进那里关起来,统一圈养,定时清理。”
说来也奇怪,九泉村那地方只能进不能出,连天会的人一开始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还会不小心把自己人关进去。
这一进去,可就很难再出来了。
只要是身上有连天会印记的人进入九泉村后,哪怕等到冬天雾散也无法彻底离开九泉村了,只能认命地待在里面磋磨终生,最后和其他人一起死掉。
毕竟那些负责清理的人,从来不会听别人说了什么。
之前开会的时候有人在小声八卦这件事,陈飞路过,恰巧听了一耳朵陈年旧事。
据说曾经有一位连天会的元老前去陪同送人的任务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元老性格暴躁,却在会中很招别人喜欢,不外乎别的,她实在生得漂亮。
这种貌美又实力强悍的美人总是会吸引大批大批的人拜倒在脚下,可她压根就看不上那些东西,反倒经常背着众人消失不见,也亏得时间短,就算被人发现也会被她骂回去,问她以后是不是拉屎也要跟他们汇报时间。
话糙理不糙,这道理倒是没出错,只是实在让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连天会成员接受不了。
可惜她才不管那么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那张脸越来越勾人心弦,叫人见上一面便难以忘却,盲目追随她的信众与成员也越来越多。
虽然连天会靠着她的脸获得了不少信徒,可这些人眼里丝毫没有新神的位置,给他们传教,甚至不如她给他们的一个眼神。
这让连天会感到了不小的威胁,经过高层开会商议决定,这次送罪人去九泉村的随账人选,落在了她身上。
那时连天会的大本营距离九泉村还是有些距离的,她要提前出发,这一走又是好几天,她的那些信徒自然不能同意,纷纷叫嚷着要护送她一起去。
她向来懒得管这些破事,干脆扭头就出去浪,将这些叫人头疼的事情一股脑全丢给连天会处理。
连天会早对她气得牙痒痒,可她实力出众,又毕竟是元老,还有许多脑子有病一样的狂热信徒聚集在大本营,他们再想下手也要谨慎考虑。
不过好在这次终于能一了百了了。
送罪人前去九泉村的路上风平浪静,连天会跟信徒商量好,由他们自行选出五十个人和她同去,剩下的人只能待在大本营中等她回来。
这一路上,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过,那些信徒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时不时换人去给她抬个轿子,或是上前和她聊天解闷。
总之是妥妥一副恶人作态。
那些信徒私下里也早早定好了顺序,该是谁去就谁去,不争不抢,都想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押送的罪人中还有不少人是曾经与她共事过的人,如今听着她在一旁眉飞色舞地欢笑,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可比之更甚的,是他们对于连天会的失望、以及前途渺茫的绝望感。
但在这群人中,始终有一个不合群的人缩在墙角,浑身被黑袍裹紧,眼神直直望着她那边。
又因为害怕她察觉,不得不将眼睛也裹进黑袍之中。
那一团黑咕隆咚的东西细细打着颤,有些离得近的人,还能听到里面粗重的呼吸与嘀咕声。
从各个方面来看确实不像人,更似一只野兽。
目光隔着一层黑袍,他紧紧盯着那边,嘴里一刻不停地喃喃着。
“贱女人……贱女人……竟然敢骗我们……贱女人……”
车轮滚滚,溅起泥浆。
跋涉多日,他们总算临近了九泉村的地界。
上一轮的清理才过去没多久,这一次不知为何竟连卫生都懒得打扫一下。
她捂着鼻子,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边负责清理的人,这搞得也太埋汰了。
她带队停在九泉村的村口,越过村口的石头就算进入九泉村了,这鸟不拉屎又腥又臭的地方,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罪人们排着队井然有序地走进去,他们身体里的能力和灵根都已经被拔除了,甚至因为过程太暴力,影响到了好些人的脑子,让他们变得呆呆傻傻的。
这样一来,倒是更不用担心他们会不愿意进去、拼命挣扎了。
以凡人之力对上修士还想谋求活路,本就是痴心妄想。
原本这就是一项相当轻松油水还多的工作,毕竟来回路途中会经过许多据点上供,不少人做梦都想这么走上一趟。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厌恶极了这个地方,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同意了来送这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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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后悔药,眼见牢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她也只能在心里感叹终于快结束了,早点收工早点回去休息。
可偏偏是在这时,异变陡生。
裹着黑袍的人最后才晃晃悠悠地从车上下来,看着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却不知是发什么失心疯,脚下发力,竟直直朝着她撞了过去。
她还在听身旁的信徒说些并不太有趣的事打发时间,眼见那一团黑雾似的东西冲过来,冷笑出声,很快摆出了防御姿势,哪怕是面对理应是凡人的他们也没有掉以轻心。
可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人明显就是没有被拔除灵根的,甚至不知道嗑了什么灵丹妙药,实力暴涨百倍不止,叫她仅仅是挡住他都有些困难。
但好在她还有信徒帮忙,双拳难敌四手,这五十个由他们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信徒可都不是好惹的。
叫众人没想到的是,压在那人身上的信徒不知为何都起来了。
她心下觉得不对,转身就要跑,可方才围住别人的信徒反倒将她包围了起来,只见那裹着黑袍的人从中间走出来,手中高高举着一枚影像石。
他双目似火,仿佛她做了什么极其不道德的,应要被沉塘的龌龊事情。
“贱女人…你就那么喜欢糟蹋我们这些人的真心吗?”
她一头雾水,疑惑地啊了一声。
“你在说……”
他手中的影像石动了,投映在天空中,显出她和某人云雨翻涌的激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