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集市,热闹非凡。
珠靑鲜少出宫,紧紧跟在明夜身后,显得有些局促:“殿下,要不我们回去吧?”
事到如今,她还是想不明白,殿下究竟哪来的自信。
她和殿下自幼一同流浪在外,入宫后更是形影不离,从未见过殿下作过什么文章。
但刚才,殿下竟放出豪言,说今夜要名震文坛。
别说文坛了,以殿下羸弱的身子,酒坛都未必能把持得住。
明夜闻言,猜到了珠靑心中所想,顿时摇头失笑。
他当然不会吟诗作赋。
但是他会背啊!
前世数千年历史,除了多少惊才绝艳的大儒,随便拎出来一位,不说碾压如今大乾的这帮文人,震慑绝对是绰绰有余。
很快,主仆二人便到了地方。
广安楼。
乃是京都最出名的酒肆,素日里便门客不断,今日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不光是堂内,就连院落、楼外此刻都摆满了桌椅。
上铺设笔墨纸砚,无数捧书摇扇的文人墨客。
或三两成群,高谈阔论,或把酒言欢,引经据典。
而院落中央,更是陈设一张宽大的书案,端坐着一位身着儒衫、气质卓然的鹤发老者。
此人,便是名震诸国,号称文坛宗师的杜仲!
见此情形,明夜顿时嘴角上扬,看来今天是来对了。
可就在两人准备进去的时候。
一名小厮上前,满面笑容道:“这位官人留步,今夜客满,恕不招待,还请官人移步它处吧!”
“本……在下今日前来,专为集文诗会而来,如何去得它处?”
明夜微微皱眉,虽然今日的广安楼,的确是宾客满园,但放眼望去,那院内分明还有几处空闲的位置,怎得就不让进了?
“呵呵,敢问官人可有功名在身?”
明夜微怔,摇了摇头:“并无功名。”
小厮闻言,笑容收敛几许:“那出师何处,稷下学宫、紫薇学府亦或是湘庭书院?”
“并无出处,自学至今。”
“哦,那敢问可有名诗佳作,流传于世?”
“暂无佳作。”
小厮闻言,笑容彻底消失,目光嘲弄地上下打量着明夜:“既无功名,又无佳作还师出无名,官人以为,今日广安楼这集文诗会,是什么阿猫阿狗,市井之徒皆可随意前来的吗?还请自重,速速离去,免得贻笑大方罢!”
明夜听后,顿时气笑了。
“我本以为,这集文诗会,乃是应邀天下文人才子,以文会友。却不曾想竟是高奢门槛,论资排辈来了?看来是我错了,这所谓饱学之士,也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之辈罢了!”
明夜的声音不大,可却如同惊雷炸响。
霎时间,偌大的庭院、内堂,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数目光,齐刷刷朝着明夜汇聚而来。
那名小厮,更是张大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明夜。
这人,莫不是疯了?
果不其然。
须臾间,就见院内响起一片怒斥之声。
“来者何人,竟敢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