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得不断用力磕着头,直到石板上都磕出了血迹,可见有多用力。
睡得好好的被打扰,谢珏本就不耐烦,眉头冷冷压着,根本不听他的求饶,没有一丝动容,语气极为冷薄地吐出几个字,“临阵脱逃按照军规,处极刑。”
“拖下去吧。”
方翔眼睛瞪大,当场被吓得尿裤子,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殿下饶命啊,家父,家父乃是兵部侍郎啊,还,还是兵部——”
谢珏冷笑一声,声音更厉了,“兵部侍郎?”
“区区一个兵部侍郎的儿子,孤还不放在眼里。军规森严,今日便是皇子孤也照斩不误。”
“拖下去公开行刑。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军中临阵脱逃便是这个下场。”
“是。”
那方翔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地上拖出了长长的水迹。
被吓得尿进了裤子里。
很快就有侍从进来将地面清洗打扫干净,然后悄声离开。
终于没有人打扰了。
云泠还在思考那被拖下去的方翔,他是兵部侍郎的儿子,那……
想到这里云泠问,“这方翔是不是与兵部尚书有关系?”
兵部尚书高严,也是有从龙之功的他的亲信。
谢珏身体还有些虚弱,刚刚处理一番有些耗神了,根本不想再提其他的事。看她皱着眉头思索的模样,握住她的手腕想抱她,“嗯,是高严的妻族。”
云泠立马神色都正肃了,问,
“那殿下如此不留情可以吗?”
“高严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他早已传信,说任由孤处置。”谢珏道,“孤也,绝不留情。”
云泠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他这样的人,这样贵重无极的身份,掌天下权,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绝不容忍违逆与过失,也没有人敢违抗他。
所以他便一贯是强势的,不会也从没有人敢让他低头退步。
……除了她。
云泠忽然想到,细细想来,从梅阳县开始,她与他的每次争吵,实际上最后都是他低头退让的。
包括这次也是如此,她几次拒绝,残忍地对他说她对他都是虚情假意,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
可他却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