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他是父亲,那种无端加在她和她母亲身上的罪名,她也不能认。
云泠抬头直直地,不避不让地望着萧父,一字一句认真道,“兄嫂之事我也为之担忧。可是父亲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皆不是我的罪过,我实在担不起这个罪名。”
“我不求父亲懂是非明理,但起码的对错也应该要分得清。而不是因为您厌恶我就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头上。”
云泠这话说得直白,院子外几个仆妇小厮都听见了。
一个有眼见的嬷嬷见不对劲,赶紧悄悄地去萧老夫人的院子里报信。
可是萧父没了脸已然被惹怒,“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是在对谁说话?!!!”
“当初你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萧父实在是怒极了,憋在心里多年的厌恶一股脑儿地吐出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一生下来我有多厌恶?我从来没把你当作我的女儿,这么多年你就应该死在外面,而不是回来让我觉得晦气!”
被亲生父亲亲口说出这样残忍的字眼,告知她她一出生就是不被期盼不被祝福的存在,云泠不是不难过的。
她没有期待过父亲的爱,可是自古以来,父母刀伤人,最痛。
云泠垂在身下的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刻进了手心。
听到嬷嬷报信的萧老夫人拖着病体刚走出来,便就听到了萧父刚刚那番话,拄着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骂萧父,“混账,你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既是她的父亲,给她一点教训又有何妨?”
萧老夫人的话也并不能阻止萧父。
萧父挥手让两个仆妇控制住萧老夫人,“把老夫人给我带回去。”
然后转身恨怒地瞪着云泠,
“你既是我的女儿,父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竟然敢忤逆父亲,不孝的东西,给我在这里跪下好好反省!”
竟然罚云泠直接跪在院子里,哪里有这么惩罚羞辱自己的女儿的!这简直是连对待下人都不如。
院子里的小厮婆子都害怕得不敢抬头。
见云泠没动,萧父又恶声道,“我叫你现在跪下!”
云泠低垂着眼,指尖已掐到泛白。
这就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