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些片段。
生杀胁迫,恐吓威胁,皆是他的手段。
那天他却忽然……咬了她一口。当时她只是觉得那天他报了母仇,情绪不稳定发病。可之后却不再追究。
虽然他厌弃她是个宫女,实则她早已差点失身于他,亲也被亲了,不差这一次。
想到这里,云泠干脆不忙着起来,仰起脸直直地对上他狭长的凤眸,“那殿下就这么想吧。”
谢珏唇角紧抿,手臂被她摁着,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浅淡的,不动声色的,绵蜜的味道。
沉沉如永夜的眼底似有什么在涌动,闭上眼,谢珏薄唇轻启,嗓音喑哑,
“大胆。”
四下宫人大骇,跪了一片。
——
云泠这次确实大胆。
不知道过了多久,端着糕点进来的小太监打破这一室几乎凝结的气氛。
云泠从他身上站起来,接过小太监端上来的糕点,亲自端过来,“这是奴婢吩咐后厨改良做的杏仁糕,软糯香甜,最是可口,殿下您尝尝。”
谢珏眉骨动了动,最终无可无不可接过咬了一口,“你倒是花心思在这种地方。”
语气听上去已没什么情绪。
安公公低着头,心想着看来宫内传言果真不能不信。
刚刚那一番,他还怕云姑姑被罚,不想太子殿下竟真的平了怒。
他不是心思愚钝之人,转眼间就想到了某些事。
云泠又端了一盏解腻的菊花香露,“奴婢没什么爱好,烦闷时就喜欢吃些甜蜜的糕点,所以对此道有些研究。”
谢珏放下手中茶盏,“烦闷什么?”
不问糕点,而问烦闷为何。
云泠眼睛眨了眨:“是烦闷一些不解之事。”
“今日殿下不召我,奴婢也是要来的。”
“不瞒殿下,奴婢虽愚笨,但接手六局彻查账目之后也发现了些沉疴暗疾,像李典簿这种尸位素餐之人,奴婢罚了也倒罢了。只是除此之外,这宫中各处人员逾制,比如洒扫原应配八人却有十二人,实在冗余,而这些宫女无功无过,奴婢便在想,是否应该提前放出宫一批宫女,裁减这些多余人手。却又拿不定主意,所以想来问一问殿下。”
“如今国库空虚,后宫竟还逾制?”谢珏冷笑了声,“裁,各宫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