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茹对她敌意太大,已把她当成眼中钉,无论什么办法都无法打消她的心思,这让云泠颇有些头疼。
结束后,云泠欲回尚宫局,刚走到湖边的小路上,身后传来一道轻快俏丽的声音,“云姑姑,稍等。”
是穆兰茹。
云泠闭了闭眼,还真是阴魂不散。
转过身,“穆姑娘,可有事?”
这处幽静,没有多少人,是个谈话不忌的好地方。
穆兰茹好整以暇掖了掖自己的额角,眼神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轻蔑,“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早上在御花园的事了吧?”
“我和你说过的,我与太子表哥从小感情甚笃。”
云泠:“……”
原来是特意找她炫耀来了。
可是按照她的身份,既敲打了安福郡主,挑她第一个本就是理所应当。不过不管怎样,也不关她的事。
既然她要炫耀,成人之美的事云泠不是不会做,福了福身,诚恳道,
“那便,恭喜穆姑娘了。”
穆兰茹顿时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昨日的羞辱之气她咽不下,发现了就好好藏着不好吗,一个女官,也敢来威胁她?
“真是好一张巧嘴,不愧是在这深宫摸爬滚打仰人鼻息长大的低贱宫女,隐忍的本事非常人所能及。”
“都这样了还能好声好气恭喜我,”穆兰茹微微笑起来,“你是不是,没有骨气啊?”
“要说隐忍,穆小姐恐怕也不遑多让吧,”云泠神色依然平静无波,对她的挑衅未曾看在眼里,甚至娓娓道来,“永盛伯夫人曾在围猎上托我关照姑娘一二,她称姑娘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出去交际每每被人冷落看不起,实是可怜人。所以我实不愿与穆姑娘撕破脸皮,却耐不住你一朝稍微得志便忘乎所以,一而再挑衅。穆姑娘,你心思狭隘,目光短浅,小肚鸡肠。若不改,恐怕以后——”
她定声落下判词,“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穆兰茹气得发抖,“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断我的前程?”
云泠这种话,无疑是踩了她的痛脚。就如别人十分正色地对你说这辈子永远都发不了财,如何不令人恼怒!
可是她敢说,就不怕穆兰茹的报复。
面对欺辱一而再地退让是没有用的,这些道理她早就领会过了。
人,从来不会惧怕软弱退让之人,反而会得寸进尺。怕的,只会是比她更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