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泥人背后认认真真刻下三个字。
然后才把泥人收好,又去后院的浴房里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疲惫。
之前一路行船再加上被关了一天,她也不能好好洗澡换衣,她爱洁总觉得不舒服,现下终于有热水好好洗了个澡。
擦干发从后院出来上到二楼时,发现房间里已经亮了光。
她转头看向安公公。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以为他今日也会待在同知府。
安公公小声道,“殿下半个时辰前回来的,见姑姑在忙,便没有叫人打扰。”
云泠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屋内点了灯,明亮通透。
他早就换了一身月白的寝衣,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本书,斜斜靠在床头翻阅。
一丝如墨黑发落在他肩头,高挺的鼻骨掩映在柔和的烛光下,遮去了一些冷厉气息,俊美非常。
众人总是被他暴虐的手段惊惧,也就不敢直视和谈论他暴虐之下俊美的脸。
“殿下的事都忙完了?”云泠关心地问了一声,从桌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他手边。
谢珏接过来轻抿了一口,茶水微涩,入不得口,他嫌弃,便不喝了。
“这里没什么好茶,殿下先将就些,”云泠把杯子接过放回桌上,又问,“那曹同知招供了没有?既是被捏住了把柄,殿下可有去查他的家人?或许是条路子。”
“孤已派人去查。”
云泠点了点头。
她能想到的,他肯定早就想到了。
时辰已不早了,云泠顿了顿,便问,“殿下可要安歇?”
今天他们自然是要同住一个屋子的。
若是昨天和他同床共枕她可能还会有些紧张,但经过一天一夜,她早已经平静下来,没多少不自在了。
他那次中了药,他们曾经早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她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安静中,谢珏把手上的书随意放下,淡淡应了声,“嗯,过来安歇。”
云泠道了声是,便走过去把两边的灯烛都吹灭,只留一盏照明,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
朦白的月光从窗户中照进来,云泠脱去了身上的夹袄,外裳,只留了单薄的寝衣。卸了脑后的银簪,让青丝散下。
起身来到床边,看他还靠在床边没动,视线落在她身上。